王芳芳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就在她站在门口来回踱步的时候,忽然觉得脑袋一阵头晕目眩。她扶着墙壁,干呕了几下。这才发现,桌上的花竟然是夹竹桃! 不,是这个屋子里,几乎都是夹竹桃和夜来香的盆栽! 她两眼昏花,欲要抱起盆栽要摔掉!忽听外面有人出声:“这乃是宫里送出来的御花,你是想掉脑袋吗?”窗边剪影,正是盛明珠。 闻言,王芳芳只好放下作乱的手。可是周遭的空气似乎在这满屋子盛放的花中变得越来越稀薄,她只好疯狂地敲门:“大人、大人,我病了,快不行了!快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盛明珠早就找了大夫守在门口,一听见动静,即可让大夫进去给她诊治。而且给她看病的功夫,还命人安置一张小床进来。看样子是要留她长住了。 盛明珠见她眼睛里终于恢复出几丝清明,于是带着大夫要走。可王芳芳却是牵着她的衣摆,不停求饶:“大人!我、我在这里真的呆不下去啊!求您放我出去吧!我都认!都认!” “哦?认?”盛明珠低头看她,问道:“你认什么?” “我承认,杀害周氏,承认总行了吧!”说罢,她掩面哭泣! 盛明珠问:“你说你杀害了他,怎么杀的?” 王芳芳坐在地上:“您说怎么杀就怎么杀的吧!”盛明珠闻言,心下了然。得,这是讹上她了,要真的算她有罪,她估计就得说是被严刑逼供,从而翻供了。 这她可不答应!于是带着大夫,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盛明珠知道,这些花有毒,短期吸入毒粉,会致幻,长期下来,身体变差,直至死亡。就像,周氏那般。 但是知道的,肯定不止盛明珠啊,王芳芳比谁都清楚这花的毒性,不然也不会将其送给周氏,还故意摆进屋子。 那花粉极为浓烈,不消三天,王芳芳就开始胡言乱语,她对着墙壁是一会哭一会笑,说什么周氏来找她了,总是神情惶恐地抱着被子胡言乱语:“我、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来找我!我、我再也不这样干了!是我不好,念在我们夫妻一场,你安息吧,不要来找我啊……” 盛明珠将耳朵贴在门上,静静地听她说着。 “是我!是我故意把花盆放在屋子里,还责令你不能将它们丢外面,等你身中剧毒无法下床的时候,我又把窗户关死了,我、我是禽兽!我混蛋,我该死!求求你放了我吧……”王芳芳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仿佛见到了阎王,主动交代了杀人的事实。 “听到了吗?”盛明珠斜目望了眼猫着腰的胡杨。 胡杨不住的点头,一双小眼睛瞅着盛明珠一脸崇拜!她执笔如飞,将王芳芳的话一一记录在案。 第四天,门终于开了。王芳芳被人抬了上来,一出来,便听见了择日要将她问斩的消息,吓得她是魂飞魄散!赶紧麻溜地滚到盛明珠脚下,连连求饶!“大人,小的不服!根据苍流历律,男子一年内未有所出,妻主杀之情有可原,罪不至死!” “看来你还熟读历律啊,”盛明珠伸手挽起袖子,将她的脑袋提起来:“根据苍流历律,杀害非奴籍苍流人,一个以上,杀无赦!”在她面前讲苍流历律,真是不知死活。 “我、我没有!上官怀谷是我杀的,我认,可是周氏之死,纯粹是你严刑逼供!” 盛明珠:“严刑逼供?”她左看看右看看,奇怪地问:“你这身上可有伤疤?”这下是把王芳芳给问住了,没有伤疤,难道就不能是下毒诱使她说出来的吗?那盆栽就是证据!可是,王芳芳深知自己不能说,一旦说了,就做实她早就知道屋里盆栽会致人死亡,可是她还是毫不犹豫地买了那么多回来,故意摆在家中,送给爱花的周氏…… 至此,这个王芳芳算是彻底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