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更后悔了,要是派人把你接过来,倒也没事了。” “倒是忘了给殿下请安……”说着,担架上的人撑着身体作势要跪拜。 盛莫离赶紧将她一扶,轻轻推回担架上:“纪冬荀,你身受重伤,还在意这些虚礼做什么?” “这怎么使得?礼数便是礼数,草民这伤势,估计是没十天半个月好不了,唯恐不能给您请安,您宅心仁厚,倒是没什么,只怕遇到一些苛守礼数的大人,只怕落得个怠慢朝廷命官的罪名,草民受点委屈倒是没什么,只是怕累了您名声……”她瞥了眼对方神情,见对方面上没有变化,才又继续说:“伤势不好好养,唯恐伤好的慢,耽误差事。” “这话委实太过,还是听听大夫怎么说。”盛莫离找来大夫,令她为盛明珠看看伤势。 大夫揭开布来,面前的情景让众人猝不忍睹。向来虚伪得不行的盛莫离看了,也是紧紧皱着眉头。 那伤势,与下人说的半点不差,不但是见骨,连骨头都错了位。 盛莫离让下人帮盛明珠包扎,嘴里还关心地问着后续的护理问题。大夫说,虽然盛明珠的伤口大,但是所幸没有伤到筋骨,要恢复如初,少说也要一两个月。 虽然心里那块石头落了地,但是盛莫离还是假意笑着对盛明珠说:“纪冬荀,本殿……有愧啊,早该派人亲自去接才是的。” “殿下,是草民疏忽,与殿下无关。” 盛莫离:“今日邀你过来,是关于你的任命。”照例来说,女皇在玉镜台时,三魁首需要进行殿试,让陛下亲自任命,或将她们派往地方,或者将她们安插在玉镜台的各个要职上。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随着前线战事吃紧,选官任官松弛许多。 此时的任命权便在盛莫离手上,她既然代为监国,自然也能左右官员任命,否则,炎相也不会与她私下达成妥协,就算炎相作为主考官,能够定下状元又如何?状元最终能去哪里高任,还不是看梁王一句话? 梁王府门口,盈枝百无聊赖,盛明珠眼下拖着受伤的腿,本该回去静养,却非要来见盛莫离,她们这些贴身奴婢是既担心又不解。 “想不到这个梁王这么会聊,一聊就是一个时辰!还不放主子出来……”盈枝坐在马车外边,撑着脸一脸郁闷。 终于,盛明珠的担子从王府里出来了,盈枝欣喜地迎上去!正要开口关切,盛明珠却给她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先上车再说。 马车载着盛明珠等人,一路扬尘而去。 “殿下,那梁王怎么说?”盈枝好奇地问。 盛明珠靠在马车里坐着,分明双腿让人打折了,却还是没事人一样,拿着茶杯品茶。“没事,跟我说命我任玉镜台的执金吾。” 所谓执金吾,就是城门吏,说好听点,号称九门提督,掌管皇城九个方位的出入。说不好听,就是为陛下看门。 盈枝懵懂:“什么是执金吾?” 盛明珠瞧了她一眼,冲她比起一个大拇指,笑着逗她:“大官儿!” 很快,盛明珠的任命下来了。不仅如此,李家几姐妹的任命也下来了。 “阿冬,你是城门吏吗?”李媛文很是意外! 李冰玉成功进入玉镜台当差,是个从七品的司宫。简单来讲,就是女皇陛下的助手,是最有机会升迁的,虽然品阶不高,但好歹是女皇身边人。 李媛文则是被安排到礼部做一个小小的侍郎,从七品。 而身为探花郎的盛明珠,却被下放到城门口,守门去了,虽说品阶足有六品,可守城门的官,说出去也不好听。故也不怪李媛文十分惊讶了。 李冰玉走过去,对盛明珠说:“不出玉镜台,便是好的!我们几个还能常聚一聚。” 盛明珠倒不那么在意,她罗织的这盘棋,本来就是从一颗小小的棋子,逐渐形成燎原之势,她不在意从哪里开始,只要她埋头做,方向一对,就总会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