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早上,颐王府的下人将一封十分讲究的请帖送到盈枝手上:“盈枝姐,颐王送来一封请帖,说是邀请东宫殿下一同前往颐王府听戏。” 盈枝挠挠头,心想殿下并不喜欢与颐王几个多接触,嘴上正要回绝,那下人又说:“还请姐姐您与殿下知会一声,沈家少爷也来。” 盈枝当晚便将此请帖献上盛明珠看,并将那下人的话一句不差的转达。盛明珠随意地翻看了请帖,只说了句:“备上一壶酒,准时赴会。” 我说怎么没来找,原来是麻雀攀上了新的枝头。 夜幕沉沉,颐王府。 “参见太女殿下!”一个脚有点跛的女子恭敬地给盛明珠请安。 盛明珠不用转头,都知道是盛念慈。只是当她的目光落在盛念慈身后的沈清秋身上时,还是不由得心神一动。 好一对天造地设、珠联璧合、郎才女貌的,狗男女。 盛明珠却也没叫人起身,只是阴森森的目光一直盯着沈清秋,盯得对方头皮发麻!良久,她才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无趣!”随后转身就走。 盛念慈有些不解地望着女子的背影,无意间,却瞥见沈清秋亦一瞬不瞬地看着盛明珠。 “清秋,你怎么了?”盛念慈关切道。 沈清秋冷不丁地转过头看她,眸色深深,不带一丝情绪。他静默地与盛念慈对视几秒,忽然莞尔一笑:“没什么!” 眼前男子的美貌令她神魂颠倒,她不禁殷勤温柔地问:“今天的心情很好?能不能和念慈姐姐分享分享?” 沈清秋轻轻看了她一眼。 这个女人,总是平白无故对他动手动脚的,不过尚能应付。 “我看见某人喝了一坛子醋,酸得龇牙咧嘴,好笑!” 王府后花园弥漫着香草的沁香,宫灯初上,四周围都是俊男美女的嬉笑声,九曲回廊之中,身形清瘦模样俊丽的奴才提着竹骨灯款款走来,衣袖飘飘,犹如仙人下凡。 花圃此时围成一个巨大的舞池,一派歌舞升平、觥筹交错的景象。 此时,宣王盛如意假装无意地轻指舞池中央的舞郎,问道:“太女殿下,您看那个穿着越国人衣裳的男子,跳得如何?”她如此问来,自是因为太女殿下正直勾勾地盯着男子看。 此乃明知故问。 谁知太女轻嗤:“不怎么样。” “哐当!”舞池中央穿着暴露的少年耳朵一动,恍了心神,竟一个不慎崴了脚,在众目睽睽之下,倒在舞池中央。 此时,他犹如一只慌张无措的灵猫,身上穿着一身越国特有的流苏舞衣,据说这种舞裙名为云容裾,上衣下裙皆为薄如蝉翼的出云纱制成,珍珠流苏点缀,出云纱自带磁性,穿上之后,紧紧地贴在肌肤上。 少年蒙着面纱,连肤色都显露无疑,他穿着如此撩人的衣裳,如同一道秀色可餐的佳肴。 “殿下饶命!”少年跪在地上,手足无措地朝着上首的盛明珠几人磕着头! 就在沈清秋抬头的一刹那,果真,他感觉到周遭所有人惊艳的眼神。 盛明珠面无表情,一语不发,只是袖底下的拳头微微一收。 颐王盛念慈是比盛明珠还要无话的人,平日里更是闷葫芦一个,此时也禁不住说道:“沈少爷不必如此害怕,今日令你来献舞,不过是想一睹越国袖剑舞的风姿,并非将沈少爷视为乐人。” 说是这么说,可没了太女的宠爱和庇护,他一介商贾之子,还不是任人拿捏。 沈清秋低下头去,无比谦卑:“谢殿下。”他这一乖顺无比的动作,又惹得众人一阵怜惜,盛念慈看着他怔楞一阵,恍惚地说:“本王听说,沈少爷不仅善舞,还会吹笛抚琴?果真是一个能歌善舞的儿郎。” 沈清秋:“殿下说笑,胞姐与草民说,男子不需要这些附庸风雅的把戏,只要,会伺候女子便可。” “咳咳!”盛念慈表情很不自然,随手将搓热了的手牌递了出去,说:“沈少爷日后可凭此牌来王府教授袖剑舞,王君对此舞深感兴趣。”颐王的小九九,就是天庭的天蓬元帅都听见了。 如此佳人,怎可辜负?要不是颐王王君出了名的善妒阴狠,只怕沈清秋今夜就得留宿颐王府了。 再看太女,依旧是沉着从容地品着茶,一言不发。眼帘垂着,遮挡了阴郁的目光。她平静的双瞳轻轻扫过舞池少年,无人看得出她的心绪。 酒过三巡,宴席上倒了一大片。 盛明珠心事重重,丝毫未察觉杯中已空,她看着空杯子,意兴阑珊,恰在这时,身边小侍贴上来,为她斟酒。吴侬软语,耳鬓厮磨,画面十分暧昧。 沈清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