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演算。 说来也讽刺,原定的运动会因天气预报的暴雨预告而取消,可暴雨却迟迟未来。 返校当日,原本的晴空乌云密布,那雨似乎被什么东西吊在了半空,要下不下的。 到了晚上,教室窗外频频扫进凉风,窗边同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随后,淅淅沥沥的雨终于降下,原属于早秋的潮热瞬间被扫空。 第二节自习开始没多久,教室里便响起“咣”、“咣”的关窗声。 课间也鲜有人出门,雷好帅憋闷得受不了,把窗推开一道缝,一股清冷瞬间扑进教室。 凝重的复习气氛里,除了酷似人类便秘的阴雨天,还有一张张为逝去假期而哀悼的脸。 关胜头发也修理过了,跟雷好帅修理残的发型一对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关胜刚进班级时,还引来一小片惊呼,他嘚瑟地抖着腿,被何岩白了一眼后,不满地收起。 更无语的是,这天还偏偏是何岩当班,光是前半节自习,关胜被他警告了不下三次。 一直忍到下课,关胜松松肩膀,习惯性靠向椅背放倒身体,椅子两条前腿翘离地面,除了支撑在地上的一条大长腿,其余的重量全倚在后墙上。 何岩吸了口气,敲敲桌子:“你别倚墙。” 班主任要求椅子距墙十寸距离,关胜这还差得远呢。 关胜烦躁地哼了声,懒得将嘴张开,嘟囔道:“哎,同桌儿,你不觉得你最近管我管得有点多了吗?” “我只是听安老师的话,监督你。”何岩面不改色。 经历过上次面馆的事后,他对关胜竟然一点都不害怕了,纵使关胜依旧会用凶巴巴的语气威胁他,可他一点都不慌。 “我管得很宽吗?”何岩推推眼镜,镜片反射出冷光。 关胜无语了几秒,这种对话方式令他不太自在:“老实说……有点越界。”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可能天色晚了,可能考前气氛太紧张,又或者只是他单纯在雨天脑子不太清醒,关胜忽然把卷子推过去:“教我几道题?” 何岩沉默数秒。 关胜以为何岩又不愿意,准备将卷子抽回,那上面忽然被一只肤色偏深的手按住。 “你这解题过程……”何岩一脸复杂地盯着关胜在选择题旁写下的演算过程,叹了口气。 关胜不自在地挪了挪椅子,椅子腿落回到地面,椅背也离开了后墙。 何岩抬眼撇向时钟,从桌洞里取出相同的一张卷子——卷面干净、解题过程用铅笔书写并附在题目旁。 他把卷子递给关胜,快速说道:“上课讲题会打扰别人自习,你先对着我的解题过程算,有不会的写纸条给我。” “哦。” 关胜习惯性抖抖试卷,感受到何岩幽凉的视线,止住了动作。 他尴尬地咳了一声,用手掌抚平卷子上的折痕。 坐在关胜旁边的人简直要惊掉下巴:“不是吧?怎么几天不见……你们化敌为友了啊?” 他视线来回在两人之间流连:“怎么,假期偷偷见过?你们俩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关胜皱眉:“没有。” 何岩猛地抬起头,语气有点冲:“没见过,见他干嘛?” 说完,何岩威胁地举起自己手里的扣分本:“马上上课了,不许讲话,不然记名。” 那人翘着二郎腿满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儿,老师不在,全高一年级的班主任都在四楼开会呢!一时半会儿回不——” 最后一个字音被吞,他动作忽然僵住,身体迅速回正,低下头,双眼牢牢盯着桌面,对身边的声音充耳不闻。 关胜诧异抬眼,撇向门口,发现安宁已经在门边站着了,不知道来了多久。 而江颂时正将拳头放在唇边,轻轻低咳着,他有些尴尬地挠挠头,而另一只手还在卷子上飞速演算着。 这报信报得也太迟了。 关胜和安宁对视上,下意识等待被批评。 虽然知道自己违反了纪律,但没有其他人表现得那么心虚。 等了一阵子,安宁却什么也没说,而是走到了讲台前站定。 这架势一看就是要开会或者传达通知,有眼色的同学纷纷放下了笔,抬起头看着安宁。 江颂时离安宁最近,能清楚地看见安宁的神色变化。 刚刚解题太投入,连安宁什么时候来都不知道,唯一确定的就是,安宁一定发现了后排同学的小动作。 只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