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送往仙宗修炼,以期净化魔气,早日得道。 然而,修行之人业障过多,是成不了仙的。赫连铖戾气太重,所以这么多年也没有完全清除掉体内的浊气。 因为他本人几乎无法无天,喜怒无常,故旁人恨不得绕道走,生怕惹上了他。 阿蛮急道:“阿遥,你问他做什么?你认识他?” 云遥扶额:“没事......就是突然听说了这个名字。” 阿蛮提醒道:“你可千万离他远一点,这个人阴晴不定,心狠手辣的,千万别沾上他!我听说啊,他去年和同宗的师兄起了争执,暴怒下直接一掌给人打废了,完全没法修行,医治之后连夜送下山了。” 但不知道为何,天冥宗掌门似乎对他颇为偏坦,没有惩戒,此事就轻轻揭过了。 几乎一夜未睡,翌日早晨集合时,云遥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甫一对上赫连铖的视线,她就心虚地移开,站在角落里,离他远远的。 约莫两日后,四人就抵达了漠北的十里镇。 漠北少下雨,多风沙,环境恶劣。许多百姓都迁居至别处了,留下来的不多,而这镇子就是人口最密集的场所了,但也只有十里长,故名十里镇。 这么多年,镇内鲜少来生人,突然来了这么四位生面孔,虽然他们为了低调行事,都换上了普通素服,奈何气质太过突出,一进镇口就受到诸多注目。 无奈,只能计划先找家客栈住下,夜晚再行动。 入了夜,等路上没什么人了,四人也换上黑衣,悄悄地翻出了客栈。 小镇的夜晚很安静,只听得见蛙叫,以及偶尔从镇户中传来的几声低语。 路上,云遥与阿蛮又通过纸雀聊了一会儿,闻姝见状,微微好奇:“阿遥,这是什么?” 听闻姝这样亲昵地叫自己,云遥脸颊一热,将纸雀递上,道:“师姐,这是可以通信的纸雀。” 闻姝接过,饶有兴趣:“这是你们宗门的法宝?我倒是没见过,很稀奇的玩意儿呢。” 云遥摇头,说起往事,那还是她六七岁时,某日晨起,突然在窗台上发现的,最初的那只纸雀引导着她使用,后来,她渐渐地越用越熟练,在阿蛮的帮助下,也学会如何制作了。 她们聊天的间隙,云湛望过来,目光落在纸雀上,若有所思。 闻姝浅笑道:“可不可以送我一个?” “当然!”云遥正愁怎样感谢师姐多番施以援手,立即就答应了。 想着这一路上估计不少未知的状况,能联系上对方也能多一层保障,云遥拿出好几个,分别给了闻姝,云湛,为了不得罪某人,胆怯地挪到某人身边,讨好地笑:“师兄,你要不要?” 赫连铖撇来一眼:“不必。” 云遥:“......” 从镇口向里走,这一路上,全是普通的民舍,普通的院落、普通的摊子,并未见任何异常,也都不像是会有神器的样子。 除了十里镇,并未有更详细的信息了,只能继续寻找。 越往里走就越冷清,直到在镇子的尽头,他们发现了一座庙。 与其说是一座庙,倒不如说是一间荒屋。 没有香火,没有供奉。 这里似乎很久很久没有人迹,周围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荒庙木墙开裂,窗纸泛黄透风,屋檐角布满蜘蛛网,不是这里缺一角,就是那里少半块。 在他们打量的时候,屋顶的瓦片又被风吹落下来,砸在地上,摔成几半。 ...... 庙顶有块歪斜的木匾,云湛使了个诀,拂去表面的脏灰,终于看清楚了上面的三个大字。 “将军庙” 一座荒废的将军庙。 在某种预感下,四人走进庙中。 庙门发出吱呀的老旧声响,一股灰尘气扑面而来,云遥呛得连声咳嗽,忙捂住口鼻。 他们散开在各处查看。庙中黑蒙蒙,借着月光,云遥好奇地仰视面前的塑像,估计年头太久,色彩褪去,模模糊糊的,看不清真容。 塑像前有一张供桌,供桌上的香炉里,竟有三支燃过的香。 原来还有人会偶尔来供奉吗? 忽然,一道冷冷的声音道:“出去。” 云遥一缩,忙跑到云湛身后。 谁在说话? 云湛压低声音:“别乱跑,有阵法。” 随后,他淡声道:“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想寻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