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指天:“快看!掌门来了!” 云遥心念一动,阿蛮默契抬头。 果然,来的不止是掌门,还有—— 只见一老一少,衣袂飘飘,从天而降。 前面的一身道袍,鹤发苍颜,仙风道骨,淡淡笑着,看着很和气的模样,正是掌门玄鹤。 而后面的这位,长身玉立,宽肩窄腰,着月白华袍,祥云纹饰的宽腰带上系着一枚成色极佳的白玉,乌发用同色的发带半束起,剑眉薄唇,侧脸瘦削,沉静又冷冽。 他仅是负手而立,就给人一种强烈的安全感,好像只要他站在这里,就没有任何事,任何人可以让他倒下。什么都不用担心,什么都不用害怕。 阿蛮兴奋大叫:“阿遥!快看!是大师兄来了!是你哥哥!” 旁边的人一副见了鬼的神情,不知道她是自言自语还是在跟谁说话。 云遥却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原来,听别人说和自己亲眼见,完全是两回事,听到再多的溢美之言,也不如亲自见一面来得震撼。 清风拂衣,云湛神情淡漠,一尘不染。 他看起来,看起来—— 真就像那重霄之外下凡来的神明。 与此同时,天衍宗的弟子们都激动起来。 “大师兄!是大师兄啊!!” “大师兄终于出关了!” “今年试斗大会的头筹肯定归我们了!” “......” 这边产生的不小的骚动,倒是引得云湛略略往这边看了一眼。 云遥不知为何,下意识闭眼躲开。 下一秒,才想起来,他根本就看不到自己。 松了口气,又有点失落,还有些心虚,几番下来,五味杂陈。 阿蛮没有感受到云遥的激动兴奋,有些奇怪:“云遥?你还在看吗?” 这回,阿蛮的声音变小了。 云遥睁眼,发现眼前又回到了司正殿的红棕大门。 耳边,阿蛮喂了几声,便听不见了。 云遥重新尝试通感,发现是自己的问题,本就低微的灵力,经过刚刚那几下,已经耗尽了。 而作为中介物的纸雀眼看就要跟着一起消失,云遥赶紧趁此时间跟阿蛮说明情况,报了个平安,随即纸雀就化作了灰烬。 从喧闹的莲花台回到静谧的司正殿,云遥有些恍惚。 拍了拍额头,让自己回神,计划着先想想如何解释卖灵草这件事,可脑中一直控制不住地浮现云湛的模样。 她心道,怪不得大家都没把她当作是云湛的妹妹。 他跟自己,可真是一点儿也不像。 或许单论长相上,本还是有七八分相似的,但在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中培养了十几年后,也不怎么像了。 不知道云湛这些年有没有听过她的消息呢? 云遥想了想,算了,最好还是没听过吧,估计没有什么好话。 就这么胡思乱想了半天,纠结来纠结去,云遥不仅没有找到有用的借口,还莫名对未来生出一丝忧愁。 她长长叹息一声。 突然,呼吸一滞。 一切有些不寻常。 是安静得不寻常。 有阵凉意绕上云遥的脊背,她猛地侧头,朝莲花台看去。 云遥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整个莲花台,正被一团浓浓的黑雾笼罩着。 司正殿离莲花台稍远,除了这团黑雾,其他的什么也看不清。 云遥可不相信这是什么开场表演,以正气著称的天衍宗,绝不会用这么诡异的方式。 然而,还未等她弄清楚,就从那团黑雾中冲出来一群怪物。身似蝙蝠,却有巨大的羽翼,它们增长速度极快,一变二,二变四,越变越多,越变越大,转瞬就成了黑压压一片,发出刺耳的嘶鸣。 有一些被白花花的剑影所杀,而有一些挣脱了束缚,盘旋在莲花台四周的山峰,四处寻找可以攻击的对象。 云遥大气都不敢出。 可她向来倒霉透顶,这回也不例外,有一只怪物发现了她,朝她的方位急速俯冲而来。 云遥立即就要撒开腿跑,然而试图起身后才发现,双腿沉沉,师兄的咒还紧紧地禁锢着她! 她铆劲儿撑着地,脸憋得通红,两腿依旧纹丝不动。 云遥开始思考,要命还是要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