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顾禁,见过容月姑娘。” 顾禁实实在在的弯腰行了一礼。 月容掩唇轻笑,“顾公子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顾公子在拜见什么大人物呢。” 顾禁羞窘的红了耳根。 月容双手扶起顾禁,“顾公子可莫要向奴家行此大礼,奴家受不起。” 顾禁慌忙躲开月容的搀扶,退开一步道:“是在下愚笨,冒犯了姑娘。” 月容收回手,温声问道:“顾公子可是第一次来花楼?” 顾禁疑惑道:“姑娘如何知晓?” 月容轻笑着回道:“顾公子,你太拘谨了。” 顾禁悄悄擦了擦掌心的汗,“让姑娘见笑了。” 月容对顾禁做了个请的手势,“顾公子请坐。” 顾禁拘束的坐下了。 月容给顾禁倒了杯茶,而后抬手递给顾禁,“我观公子举止有礼,进退有度,实在不像是会混迹青楼之人,顾公子缘何会出现在这万花楼?” 顾禁小心翼翼的接过茶杯,避免自己的手碰到月容的手,待到安稳接下茶杯后,方才回道:“在下是被朋友拉来的。” 月容抿了一口茶,“原来如此。” 顾禁看了看月容,鼓足勇气说道:“其实在下来万花楼,也是在下想见容月姑娘一面。” 月容放下茶杯,“见我?” 顾禁点了点头,“不瞒姑娘,在下别无所长,唯好作画,恰逢近日得了一套上好的笔墨,便想画一幅美人图,只是在下一直未找到可以入画的人。” “今日听张兄说起,容月姑娘乃世间罕有的绝色佳人,所以在下斗胆来一睹芳容。” “在下初见姑娘,便觉姑娘就是画中之人,还请姑娘给在下一个为姑娘作画的机会。” 月容故作为难道:“可是……” 顾禁补充道:“在下可以给姑娘酬劳。” 看着顾禁一本正经的模样,月容顿时起了逗弄的心思,假意生气道:“难不成在顾公子心里,奴家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人?” 顾禁激动的站起身,“不不不,在下不是那个意思,姑娘才高气清,在下只是……,只是……” 月容摇了摇团扇,“奴家只是说笑,顾公子不必紧张。” 顾禁慌忙摆手,“在下绝没有用银钱侮辱姑娘的意思。” 月容无奈道:“奴家知晓了,顾公子快坐下吧。” 顾禁又解释了一句,“在下绝无此意。” 月容感慨了一句,“顾公子可真是个正经人。” 他不过是觉得顾禁有意思,随口逗弄一番,结果顾禁就差给他磕头谢罪了。 顾禁闻言只觉受之有愧,他若真是正经人,就不会差点为色所迷了。 —— “顾公子,画好了吗?我胳膊有些酸了。” 顾禁轻吹了吹未干的墨汁,“画好了,请姑娘品鉴。” 月容接过画轴,赞道:“顾公子的画技真是出神入化。” 顾禁谦虚道:“姑娘过誉了,在下技拙,只画出姑娘三分颜色。” 月容莞尔一笑,“我倒觉得顾公子将我的三分颜色画出了十分。” 顾禁正色道:“姑娘的容貌何止三分。” 月容直直的看向顾禁,问道:“那顾公子觉得有几分?” 顾禁害羞的避开月容的目光,“恕在下嘴拙,难以形容出姑娘的美貌。” 月容眉眼轻蹙,“顾公子嘴真甜,也不知哄骗了多少姑娘。” 顾禁郑重道:“在下对天发誓,这番话只对姑娘一人说过。” —— “容月,我心悦你,若你愿意,我今日便为你赎身,娶你过门。” 月容不答反问:“顾禁,你喜欢的是我这副皮囊,还是我的性情?” 顾禁认真道:“我承认,起初是被你的皮相所迷惑,但那也只是怀着欣赏的心态,我是在与你的日渐相处中喜欢上你的。” 月容又问道:“若真正的我与你所见的我不同呢?” 顾禁不假思索的回道:“只要是你便可。” 月容恢复了本音,“顾禁,我不是女子,我是男子,我也不叫容月,我叫月容。” 顾禁顿时失了言语,半晌没有说出一个字。 月容笑了笑,只是笑容中难掩落寞,“是我的错,没有早些告知你真相。” 月容转过身,不再看顾禁,“以后不要再来万花楼了。” 就在月容要离开时,顾禁拉住了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