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讲台上的老师目光几欲杀人,四周的同学或惊讶,或戏谑地盯着我。 “呃,对不起,对不起!” 我感觉已经下去的体温又急速上升,立刻收拾东西,弯身,偷偷摸摸地离开教室。 老师看到了也当没看见,脸上只有厌恶。 我知道,这门课又要挂掉,干脆以后都不来上课得了,还能睡睡觉。 出了门,看着外面微微变黑的天空,我紧了紧衣裳,深秋初冬的时候,天总是黑得特别早,而宿舍离教学楼那么远,买饭再回去,一定黑了,所以,我或许需要一个人陪陪我。 站在教室后面,我试图与我的同桌兼室友来一次眼神沟通。 但…… 人呢? 一个个后脑勺,安安静静,整整齐齐,没有四处张望,也没有偷偷玩手机,这认真学习的样子让我觉得心里发毛。 我和室友大概坐在倒数第三排靠墙的位置。 一、二、三。 是这里。 第一个是个短发男生,第二个也是男生,第三个扎着两个小辫,很民国的装扮。第四个,嗯,没了,是墙。 不对啊?我明明记得大概是这个位置。 我到处看看,试图在一颗颗脑袋中找到来上课的、两个室友中的任何一个。 仔仔细细打量过去,明明没什么异常,我心里反而越发害怕,我,我想走,我想回去! 可是,路灯昏昏亮,蜿蜒小道上没有一个人。 我害怕啊。 拿起手机,给室友发送消息。 “走走走,回去吃饭。” “走啊。” “走啊。” 两个室友答应得很干脆。 “你们快点啊,快走!” “什么?” “疑问(表情)?” “我在门口等你们!” “什么啊,我们都走下楼了,没看到你。是不是早就吓回去了,哈哈哈。” 我紧张地握紧手机,忍不住咽一口口水,“你们,走的是正门还是后门。” “搞笑呢,谁敢走正门。说起来,你走哪了,我们走那么快都还没追上你?” 怎么,可能? 我一直在教室门口,根本没看到她们出来。 不自觉地咽口吐沫,我捏紧手机,重新看向教室。 那教室里整整齐齐坐着的,真的是人吗? 说不上来的感觉驱使我回头看一眼,其中一人也恰好回头,我顿时浑身一震! 那,那是鬼!一定是! 半张脸上五官没了大半,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走一样,剩下的半颗眼珠挂在脸上摇摇欲坠,下面的嘴巴还算完整,“它”的唇高高抬起,露出黄黑相间的牙齿。 于此同时,周围的“人”似乎都发现了我,他们纷纷扭头,各式各样脑袋上无一例外地露出诡异的笑。 “啊——” “别,别……”紧张之下,所有的声音和身体的各类运动都没办法接收到大脑的信号。 我,怎么办? 惊惧之下,我昏了过去,这样很好,就不用面对那一切了。 “只是昏迷啊,女主没死呢。”主持人1号无不遗憾地打断3号女生。 3号撇嘴,“哼,用第一人称让女主死了,简直在说我自己死了一样,不吉利。” “那不就是怕了?!” “你别打扰我的故事,还没说完,急什么。” 我没死。 教室里的怪物们没有杀我。 我的室友们因为见我长时间不回消息、没回宿舍,又知道我怕黑,便结伴来找我,发现我晕倒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她们打了120,将我送到医院。医生诊断我是低血糖外加受到惊吓,要求留院观察两天。 医院里人很多,吵闹的人声让我有种安全感,即使医生说我不需要住院,我也坚持自己难受,头晕,这才得到留院观察的资格。 “阿嚏” 我感冒了。 这也很正常,我肉体凡胎的,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多半会生病。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打个冷颤,又是一个大大的喷嚏随之而来。 眼前一阵阵发晕,等我稍微缓过来,却发现床边有张纸,好奇心驱使我打开纸条,上面大概是字,原谅我,实在难以从这样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