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志文隔壁,两个连号的房间,都是标间,那是一家人出来旅游的。 确切地说是两家人。 一对普通夫妻生下一女一儿,两个孩子各自成家,女儿生了两个儿子,儿子也是一儿一女,在母亲去世后,两家人便商量着每两年带上父亲出来旅游,一开始跟团,后来有了经验,便自己出来。 这一次一共来的是女儿夫妻和他们的大儿子,小儿子太小,留给了婆婆照顾,儿子夫妻和小儿子,大女儿上学走不开。 房间分配是8306住着女儿一家,8307为儿子一家和父亲。 在景区游玩一天,又陪着两个小孩在夜市吃吃喝喝回到旅社,感觉自己要累瘫了。 这时候隔壁那个小流氓居然还一副要找茬的样子,让两家男主人都不太高兴,要不是太累,对方也知难而退,否则定要叫对方好看! “老刘,你捡到宝了呀。这间旅社真不错,价格便宜,设施还算新,干净,关键是安静!你听,一点杂音都听不到!”江艳很高兴,毫不吝啬地夸奖老公,“看这回我那个弟媳还有啥闲话说。” 老刘太累了,敷衍地点头,安抚着儿子睡着,自己也没洗漱,倒头就打起呼噜来。 “刘昌,刘昌。” 睡梦中,老刘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名字,是个女声。 “江艳,别烦。”他摆摆手。 他本以为江艳会停下来,却没想到声音越发悠远,又带着勾人的尾音,挠得他心口痒痒。 迷迷糊糊中,老刘一个翻身将江艳压在身下,开口道,“江艳,儿子都在!想要,咱们回去再。” 说是这么说,老刘心中还是难耐,结婚这么多年,江艳很久没有给自己这样的吸引力了。 他伸手,摸索着向江艳柔软的那部分去,他想象中应该是温热的,带着弹性的,让他意乱情迷的。 可…… 入手冰凉,如同数九寒天的冰雕。 老刘猛然睁眼,眼前一幕直接让他三魂飞了两魂半,自己身边哪来的江艳,分明只有一滩人形的水渍。 “江艳?阿宝?” 老刘打开大灯,两张床上除了他自己睡过的痕迹,根本没有别人! 床铺整洁一新,桌面上也没有江艳的化妆品,简直就像只有他一个人入住房间。 “江艳?阿宝,阿宝?” 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江艳所谓的好隔音在这时候反而成了恐怖来源,一遍遍的回荡。 “老刘!” 江艳的声音! “哎,江艳,你在哪?”老刘感觉那声音似乎从房间外传来,激动的他在没有得到回应的时候一把拉开房门。 呼~ 冷风袭来。 吹得老刘骨头都打起了颤。 可门口,哪有人,黑洞洞的一片,好似噬人的野兽。 老刘被惊得退后一步,顿感身手有一具凉凉的冰雕,肩膀处有只手搭着。微微侧头,能看到灯光下泛着白的根根骨节。 “老刘,你怎么不回头看看我?”幽怨的女声自头顶响起,老刘下意识咽口吐沫,循着声音向上看去—— 一颗惨白的人头! 老刘转身就要向门口冲去,却被一具高大的无头尸体拦住去路。 它太高了。 断颈处紧紧贴着天花板,一双长长的臂膀如藤蔓一样将门缠住,两只腿也是面条般堆结堵住门口,前方无路,身后有头,电光火石间,老刘决定向后! 那颗长着江艳面容的脑袋张开嘴,无穷无尽的黑色头发喷涌而出,一接触老刘的身体,便将他定在原地,老刘只能眼睁睁瞧见发丝将自己一层又一层地缠起来。 害怕,求救。 窒息,昏迷。 “呼,呼——”老刘猛地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打开床头灯,儿子和妻子都在安睡,房间里没有人头,没有怪物。 念及此,他低头看向熟睡的妻子,她的脖子以下是被子,看不出身首是否相连。 小心翼翼地扒拉开被子,睡衣下面,是一具正常的人类身体。 老刘这才略略放心,擦一把身上的汗渍,算了,明早起来再洗澡,现在不是时候。 灯没关,老刘看着天花板上影影绰绰的黑影,怎么都睡不着。 严格说起来,那个梦也不是最可怕的,他曾经梦到过更血腥、更恐怖的场景,在醒来以后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