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受了重伤,情况不太好,在那边呢。” 听见盛希平这么问,对面的人神情黯然,指了指身后远处的大树下。 盛希平立刻带人朝着那边跑过去,然后就发现,地上躺了三个人,那边靠着大树还坐着俩。 松江河的知青在前川一共有十八人,其中五个女知青,十三個男知青。 现在这十三个男知青里面,躺在地上三个,伤势最重。 盛希平过去看了下,其中两人的头上用腿带子包着,估计不是被黑瞎子挠了脸,就是掀了脑瓜皮。 不光如此,好像胳膊、腿上也都有伤。 盛希平伸手去试了一下,气若游丝,感觉要悬。 另一个躺在地上的,脸上倒是没有伤,可那个状态也不对劲儿,昏迷不醒,肩膀、胳膊有伤。 这个的气息倒还强一点儿,救治及时说不定没事,要是耽误了,恐怕也够呛。 靠在树上的两个,好像是腿受伤了。 估计是轻伤那几个帮忙,去砍了木头比着腿,用绑腿给绑上了。 盛希平看了一圈儿,能认出来的这些里面,没有孙云鹏和杜家斌。 不用说,最严重的那俩就是他们了。 “快,赶紧做几个简易担架,把人抬回去吧。” 眼下这个情况,只能尽力救人了,没有别的办法。 不管人是死是活,总得弄回去送医院救治。 人多,干啥都快,得亏大家出来的时候工具带的挺齐全,不多时就砍了树枝,做了简易的担架。 然后把那三个重伤的放到担架上,两人一组抬着担架,过一会儿累了其他人替换着。 付洪山等轻伤的,俩人架着一个伤了腿的,就这么往回走。 来的时候不好走,这回去抬着人,那就更费劲了。 好歹走出了林子,上了白马川简易公路,算是好走了点儿。 正好迎面过来了两辆马车,这个时候了还管那些?赶紧上前拦车。 结果拦下来才发现,竟然是刘玉江和齐长柱二人赶着马车呢。 “大哥,柱子哥,你们怎么来了?” 盛希平觉得挺奇怪的,这大晚上了,他们俩赶着车是要去哪儿? “你们场王书记,让人去村里找我,说是想借两辆马车用用。 我一听是有人打黑瞎子受伤了,就跟大柱子俩人赶车过来帮忙。” 刘玉江把车停下,解释了一句。 当初齐家二柱子让黑瞎子挠了,林场二话不说就给出车。 如今林场有事,刘玉江自然也不能推脱,于是就跟大柱子俩人各自赶一辆马车来接人。 “快,赶紧把人抬上来,咱快点儿往回走。” 这个时候了,也没工夫细说。 刘玉江赶紧指挥人,把三副担架都抬到马车上,那几个腿受伤的也都架着上了车。 其他人能坐车的坐车,坐不下了就跟在后面走。 马车怎么也比抬着人走快啊,半个钟头后,刘玉江和齐长柱赶着马车,从林场东头那个大土坡下来,然后直奔小火车站。 这边,林场的通勤车已经准备好了。 王家川和郑先勇等林场的干部,连同卫生所的大夫,都等着呢。 见到马车过来,众人急忙上前,把人从马车上抬下来,送到通勤车。 “快,赶紧往松江河送。”王家川急的一头汗,大声喊着。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场里肯定得安排人跟着下去。 可马上就要冬运生产了,场里这一摊子也不能扔下。 于是郑先勇主动提出来,他陪着去松江河,让王家川留在场里抓工作促生产。 另外,安全科的科长、卫生所的大夫也都随行一起。 卫生所那大夫带着药箱呢,上车之后赶紧给担架上那三个检查伤势。 一看这情形不妙,血压都快降没了,心跳也很弱。 那大夫赶紧就从药箱里拿出针剂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嘁哩喀嚓掰了好几个。 用针管子抽出来药液兑好了,就给这几个人全都扎上一针。 不管咋地,他尽力了,就算最后人没救回来,也问心无愧。 大半夜,火车道上没有车,临行前调度也都跟沿途协调好了。 所以通勤车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开到了森铁火车站。 火车站这边,林业局的领导早就接到了林场打过来的电话。 局里安排了人在车站接人,接到了直接就往林业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