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忙碌中,时间很快过去,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 林场的灯光球场,一连串的电灯都亮了起来。 施工工地上临时扯的电灯,也全都亮了,照的工地如同白昼一般。 看着眼前的情景,盛希平忽然觉得挺眼熟的。 “哎?你们觉不觉得,这有点儿像咱们在松江河念书的时候,挖地道那个景象啊?” 当初各个林场都没有中学,盛希平他们小学念完之后,都是去松江河读初中。 正赶上那两年国际形势紧张,上面要求,家家户户挖防空洞。 十月的时候,学校就组织师生,在一中南面的菜地里挖战壕。 地点就在一中东南四五百米的地方,运柴道附近的一片菜地。 当时那里都是沟塘子和一个个独立的土丘。 盛希平等人在老师的带领下,选择了一个土丘,挥舞着镐头、铁锹开挖。 结果第二天局武装部的人过来一看,说是这种几乎一字形的战壕不行,应该改为之字形的。 于是,刚挖开的又要填平。 这边挖战壕呢,那头又传来消息,说是要在学校操场中心挖一个井。 下面安放炸药,引爆后进行地面应力方面的测试。 这个光荣任务,正好落在了盛希平他们班,当时叫排。 谁也没想到,从这之后,就掀起了一中全校轰轰烈烈挖地道的序幕。 当时学生们用尖镐破开冻层和坚硬的泥土,沿直径近二两米垂直挖下去。 一直挖到深度四五米之后,再水平挖掘。 盛希平这么一说,高海宁等人都想起来了。 “可不是?那时候咱为了挖地道,那可厉害了,连三角架、滑轮都用上了。 后来,那些走读的学生,把自家的灯泡都给偷来,安在地道里头继续干活。” “对,对,那时候我记得咱们为了节省时间,都不用滑轮往下送,干脆跳下去。 也不管男同学女同学,都是直接往下跳。 底下正好有一堆土嘛,能缓冲一下,那时候咱身子轻快,也不在乎。 好像有一天,我去的晚了,你们早都跳下去了。 我也想往下跳来着,一女同学给拽住了,非得让我坐滑轮下去。 得亏是坐滑轮下去的,等我下去一看,那土堆上好几个空篮子,还有铁锹和镐头啥的。 我那天要是直接跳下去,估计就废了。” 王建设也想起来当时一件特别悬的事儿。“也不知道那女同学现在在哪儿?” “咋地?你还挺惦记人家,救命之恩打算以身相许啊?” 旁边陈维国、盛希平他们就取笑王建设。 “你这都不算啥,最好玩儿的是凤英吧? 她有一回跳下去就坐在土堆上不动了,急的我们在上面一直喊。 后来我们才知道,她那天跳下去的时候用力太猛,把裤腰带给绷断了。. 当时整个儿学校都传遍了,大家伙儿一直笑她。” 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欢喜冤家,高海宁立刻提起唐凤英当年的糗事。 “咳咳,海宁,这事儿你就别提了,当心凤英知道了捶你。” 盛希平咳嗽两声,提醒高海宁不要得意忘形。 那些女知青也在这周围呢,要是让唐凤英知道了,肯定没高海宁的好果子吃。 高海宁一听脸色就变了,连忙往旁边瞅了瞅。 没瞧见唐凤英的身影,这才松口气,又跟众人聊起来。 当时他们都十四五岁,年纪不大正皮的时候,又不想学习。 有这么好玩的事情,一个个都可积极了。 除去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去挖地道。 到最后,地底下纵横交错都是地道,从操场到食堂、宿舍、各个班级,都能连通。 有的学生好奇,在地道间乱窜,一会儿从这间教室出来,一会儿又从另一间教室冒头。 后来,地道仍然在挖,并且不断完善,洞口处还安装了木板,操场讲台下面是主洞口。 盛希平依稀记得,后来一中南面平房教室的屋脊就凹陷了。 等到一中重新修西边教学楼的时候,施工队可就有麻烦了。 当时挖的地道太多,必须全都勘探清楚了才能施工。 即便如此,那教学楼也没多少寿命。 盛希平重生之前就听说,西边那栋教学楼,地面沉陷,楼体倾斜开裂。 听人家说,还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