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死死抠着掌心,依然控住不住身体颤抖。 她根本就不敢眨眼,深怕一眨眼,眼泪控制不住,情绪彻底崩溃。 是师父,是她的师父啊! 那个从小带着她,教她草药针灸的师父! 陈鹤不明所以,他家小七一向最孝顺了,看见他定然会第一时间跑过来,怎么都这么久了,还不动? “小七,你身体不舒服吗?”陈鹤立刻担忧起来。 他的小言蹊是不是身体出了事,她心脏不好,这么多年又忙于工作,肯定不好好休养,说不定是心悸了。 意识到这点,陈鹤立刻转身,走到言蹊面前,语气担忧至极:“怎么了?” 言蹊看着近在咫尺的师父,双眸噙着泪滴,一动不敢动。 顾卿寒看了言蹊一眼,眸色一黯,知道她是不想被认出来,便按住陈鹤地手腕:“陈老,您认错人了,这位是程同学。” “胡说。”陈鹤吹胡子瞪眼,“我自己养大的孩子,还能认不出来,这就是我家小七。” 原本陈鹤还挺喜欢顾卿寒的,结果这臭小子居然眼瞎,瞬间就不喜欢了。 直接甩开顾卿寒,却抓言蹊的手腕,想要给她诊脉。 直到这会,言蹊才反应过来,猛地后退 一步,死死低着头,声音沙哑:“陈老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小七。” 陈鹤一时迷糊,仔细打量了言蹊几眼,又揉了揉眼睛:“你真不是小七?” “不是。” “那可能是我眼花了。”陈鹤叹气,随后自嘲道:“年纪大了,眼睛花了,竟然认错了人。” 叹息之后,陈鹤便温和地看向言蹊:“小同学,你也是考入皇家医学院的?” 言蹊点头:“刚通过笔试。” “好。”陈鹤很高兴,“你跟我过来,我要考考你。” 旁边的主任,见言蹊还傻站着不动,忍不住着急:“同学,傻了不是?陈老要考你呢,好好在陈老面前表现。” 言蹊迈着僵硬地步伐走过去。 陈鹤温和地看向她:“正好,你送送我这个老人家,我们边走边聊。” 出了学校,陈鹤立刻赶走顾卿寒。 顾卿寒无奈:“陈老,我不能把您扔到大道上,起码得让我送您回家啊。” 陈鹤这才反应过来,“对对对,差点忘了,我这把老骨头开不了车了,行,那你就送我回去吧。” 说着率先上车。 言蹊僵硬地站在旁边:“陈老,我、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你上车。”陈 鹤直接命令。 言蹊还没反应过来,已经下意识地上了车。 等到坐到车上,才意识到自己习惯性的听令。 完蛋了,师父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定然要审她。 到了陈家,陈鹤下了车,立刻毫不客气地撵走顾卿寒。等到顾卿寒离开,陈鹤才暴怒,双手叉腰,指着言蹊大吼:“苏小七,你到底再搞什么鬼? 还程同学,真以为我老眼昏花啊!” 言蹊嘴硬不承认:“您真的认错人了,我是土生土长的北城人。” “放屁!”陈鹤大怒,“你是我养大的,你是谁我还不知道!” 说着上前,一把扯下言蹊脸上的面纱。 —— 言蹊还没反应过来,面纱已经落下,彻底暴露在陈鹤面前。 之前,因为言蹊带着面纱,陈鹤没仔细看,这会摘了面纱,陈鹤才发现。 这丫头怎么又瘦又苍白? 他直接上前抓住言蹊手腕,想要给她诊脉。 言蹊担心他老人家察觉到什么,立刻收回手腕,摇头:“我没事。” “你还敢说你没事?”陈鹤气得手抖,眼眶都红了。 这个小丫头是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精心养护了多年,才能跑能跳。 好不容易 给养大,结果才几年不见,就把自己糟践成这副死样子。 言蹊担心陈鹤气出个好歹,赶忙上前拍他的背给他顺气:“师父,别气,别气,我真的没事。” “知道叫我师父了?”陈鹤气哼哼的。 言蹊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她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就像小时候一样,蹲在陈鹤腿边,抱着他的膝盖,委屈得呜呜哭。 陈鹤被她哭得心都要碎成八瓣了。 这个死丫头怎么命途多舛,总是遭难。 刚出生就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