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凝从外面回来,刚进屋就看到自己的行李摆了一地,脸色登时一沉,质问:“这是怎么回事?” 言蹊从餐厅出来,淡淡地看着她:“凝小姐应该快回M国了吧,在国内一共没待几日,结果大半时间都在顾家陪我,我实在是受之有愧。” 夏凝眯了眯眼:“你要赶我走?” “误会。”言蹊口吻冷静,似乎在陈述一件事实,没有掺杂丝毫个人情绪,“凝小姐自然是好人,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一直陪着我。可是凝小姐不是只有我这一个朋友,您没有父母么?没有亲人么?没有其他的朋友么? 只顾着我一个人似乎太自私了些,凝小姐如此真诚待我,我自然也要真诚地为凝小姐着想。” 夏凝沉默,定定看着言蹊,重复:“你确定要赶我走?” “误会。”言蹊依旧温温柔柔的,“我是在为凝小姐着想。” 见言蹊一直不承认赶她走,夏凝也懒得继续问。 程言蹊说的没错,她确实在她身上耽误太久,不过是攥在掌心的一个小棋子罢了,既然软的不行,那就索性来硬的吧。 做了决定,夏凝一言未发,直接转身离开。 当晚,程母的电话就打了过 来,劈头盖脸一顿训斥:“程言蹊,你这个贱丫头,你是疯了吧,居然敢把凝小姐撵走?你不会是真以为自己嫁给了顾爷是高人一等,无法无天了吧? 你信不信顾爷得知此事,第一个撵走的就是你!” 言蹊将手机拿开,离耳边远一点,等到程母的愤怒宣泄之后,才耐心解释:“母亲,您能听我说完吗?” 对于程母,言蹊总觉得没办法,程母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她也不是原主,所以,对待程母感情上并不浓烈。但既然借用了原主的身体,孝道就是无法避开的责任。 她不希望被程母误会。 “母亲,我不是赶夏凝走,而是夏凝的所作所为真的触碰到我的底线了,她借用我的名气辞退、折腾顾家佣人,等到她离开,顾家佣人会把全部的怨气都发泄到我身上。 我一个弱女子,不得顾爷喜欢,在顾家本来就步履维艰,此事会让我雪上加霜,说不定连命都没了。 母亲,我是你的女儿,你就当疼我一点,行么?” “你胡说!”程母怒斥,“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敢往凝小姐身上泼脏水?凝小姐那么善良美好,她都是为了你好,你非但不领情,反倒诬陷她,你怎么这么 恶毒啊! 还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金贵了?居然还用佣人伺候,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就是佣人的女儿,是下贱胚子,真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我看你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你根本就没有富贵命,从你出生起你,就注定永远卑微,永远比不上凝小姐。这一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你都比不上凝小姐,永远抬不起头,你永远都是下人!这是你的宿命,你没法挣脱! 你立刻滚回来给凝小姐道歉,把她请回去!” 言蹊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她不明白,怎么会有黄素珍这种母亲,不仅不期待女儿过得好,反倒诅咒自己的亲生女儿。 原主真的是她亲生的吗? 懒得听她咆哮,言蹊直接挂断电话。 不久,又一通电话打过来,这次是叶秋安。 言蹊有些倦怠,烦躁,但这些事情没法不处理,只能接通电话。 叶秋安的风度显然比程母黄素珍好多了,没有咆哮,没有愤怒的指责,甚至连质问都没有,只是带着她惯有的高高在上。 “顾夫人,算了,我还是称呼你为程言蹊吧。”叶秋安的声线不急不缓,似是很平静,但只有仔细辨别,才能听出她语 气里的压抑和恼怒。 “程言蹊,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叶秋安低了低眸,压下眼底的厌恶,“你幼年上学读书,是谁出的钱?从小到大,你的衣食住行是谁在买单?你能嫁给顾爷顾卿寒是谁在帮忙? 请你认真回答我这三个问题!” 说到最后,叶秋安的尾音带着几分疾言厉色。 言蹊指尖摩了摩杯子,轻轻叹气,想到原主日记里面记载的对叶秋安的孺慕和仰望,她忽然觉得心疼。 这个女孩怎么这么可怜啊。 她的朋友利用她控制她,她的生母不爱她甚至诅咒她,她尊敬孺慕的叶秋安根本就看不起她,把她当作佣人…… 按了按湿润的眼角,言蹊开口:“既然叶总问了我三个问题,我那也问叶总三个问题吧。 叶总是饱读诗书之人,懂得多,我想问问,古代陪太子读书的那些伴读,是不是要自己出钱请老师?我自认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