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村之祠堂,本该是香火缭绕,氛围朗清。 可现在却阴风飘荡,血红瘆人。 更让人感觉到窒息的是,祠堂里站着许多人,都一言不发。 左右两边都有四个老人坐着,一看就是村里很有地位的人,同样一言不发。 只一脸凝重地看向正中间的血色棺材。 血棺旁边,有四个人在跳舞,但一点没有舞蹈的美感。 他们姿势很扭曲,步伐很诡异,颇有一种群魔乱舞的疯狂。 而这,正是祭祀之舞的特色。 显然他们是在跳舞,祭祀某种存在。 比他们更靠近血棺的,还有一男一女两个神婆。 男的蹲坐下来,右手拿符笔,左手端朱砂砚,不断地用朱砂绘制图画。 可因为阴煞之气作用,朱砂一落到血棺上,就立刻融化湿红,变得跟血水一样,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到底画的什么。 张钧不是一般人,所以看出来了。 男的画的是一副镇凶图。 名为百子压鬼图。 传说人生下来就有一口先天气,鬼邪辟易,所以婴儿刚出生的房间是最辟邪的,鬼怪不敢闯入。 随着婴儿逐渐长大,这口先天气会逐渐消散,到了少年时就会彻底散去。 也就是说,孩童体内都会或多或少地留有先天气。 倘若一百名孩童手牵手聚在一起,他们身上的先天气就连鬼王都能镇得住! 小孩子的先天气都这样厉害了,直接用婴儿的先天气不是更厉害吗? 张钧:你对百婴聚合的先天气一无所知。 这百婴的先天气太强,被绘画在一副图上,容易让图画获得灵性活过来,本身变成邪灵,吞噬人类。 因而保险起见,就要画先天气相对较弱的小孩子来镇凶。 百子压鬼图本就镇凶。 朱砂也是镇凶之物。 朱砂画百子,镇凶又镇凶。 至此,便可以看出这血棺里镇压的是大凶中的大凶。 更别说旁边还有一位神婆,手拿菖蒲,口中念念有词,语调鬼怪,晦涩难懂,不似人类的嘴中能够发出。 别说年轻的村民了,就算是见多了跳大神的村老们,也都不知道神婆嘴里念的什么。 “这神婆有点意思,竟然懂些鬼语。” 张钧声音本来就轻,加上其他人注意力都放在血棺上,便没有人听见他这句话。 否则其他人不说,神婆少说也要多看他一眼,惊讶他竟然知道她说的是鬼语。 而神婆说的鬼语虽然很多句、很长时间,但大概意思却很简单: “人死魂超生,鬼不留阳间。” “鬼待一日阳,必受百年苦。” 见神婆说的这些话,是劝鬼离开的,没有一点狠话。 张钧:呵,这么软怎么镇压凶鬼! 神婆念完请鬼离开的祷词后,便来到棺材边蹲下,把一根根金钉子、银钉子钉在棺材上。 “咚咚咚咚!” 张钧看得分明。 这些金钉子、银钉子不是镀金、镀银,而是一根根纯金、纯银钉子。 虽然千百根钉子加在一起都没有十斤重。 但别忘了,金银的天然形状,并不是钉子。 把纯金、纯银打造成钉子形状这一过程,花费的钱财只怕有十斤黄金重。 张钧:真是大手笔啊。 啧啧,朱砂画的百子压鬼图,就已经可以镇压一般的大凶鬼物了。 仍然觉得不保险,连棺材板都要用有镇凶效果的金银作钉子钉死。 这棺材里的鬼,可真是有牌面。 有牌面的鬼好啊! 可以让我赚功德! 想到这里,张钧津津有味地继续看着。 便看到,神婆把棺材板钉死后,又去外面提来了两只大公鸡。 这两只公鸡体形巨大,每只看起来都比身形佝偻的神婆还要高。 “这两只鸡,起码七八年了吧?” 张钧仔细看了几眼后,心里对两只鸡的年龄有了判断。 现在城市里的养鸡产业链极为成熟,几个月就能出栏卖肉。 就算是散养鸡的农村,也普遍是养个一两年,顶天三年就会把养的鸡卖了。 鲜少有公鸡活过五年的。 这两只大公鸡却有七八年份,着实罕见。 而且,看这两只鸡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