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多久。” 本意只是句玩笑话,我听见宗野默了一会儿回答:“你很像我妹妹。” “是吗?”我没想到能真的套出话,明显惊讶了一下。 接着就听见宗野补充道:“当年她也是跟你一样的年纪,患上了同样的病。” “每当我看见病床上的她被病痛折磨成那样,就觉得心里好像正被万千虫蚁腐蚀着,也正是因为她,长大后我成为了一名医生。” 宗野的声线平静的让我认为他的妹妹此刻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可是也是后面才明白,那天宗野之所以有勇气将这件事讲给我听,就是因为那时的他已经有了足够的勇气面对这件事。 而我没有,这正是我所欠缺的。 听见这句话之后,当时的我站在原地思考了很久,后来我说:“宗野,都过去了。” “也许吧。”这是他的回答。 发送了这简单的四个字以后,宗野几乎是秒回,跟大多数人一样,回复了一句:你也是,而后便又开始随口问起我的病情。 没有人知道,其实我对“死”这个字的概念真的很模糊不清。 之前心情陷入低谷期的时候,我常常在嘴边挂着这个字,仿佛只要这个字一出来,那便什么都不用怕了。 可是当某一天,“死亡”真正来临的时候,我又不得不在夜深人静时思考死后的生活会是怎么样的。 我不是一个“唯物主义者”,而恰恰与之相反,我是一个坚定的“唯心主义者”。 所谓“科学的尽头就是玄学”,即将就要面对死亡的我,此刻的心情是要多复杂有多复杂。 如果死后真的能入轮回就好了,即使下一世的我与宋听白只是素不相识,擦肩而过的关系也不错。 在没有人关心的角落,我已经在电脑上制作了一份详细的游玩指南。 路程从韩国开始,途经南京、绍兴和长沙,最后定格在南迦巴瓦。 我想在死前好好的看一遍南迦巴瓦的日照金山,想看看那样的光打在身上是一种什么样的奇妙感觉。 最后的最后,我在一张并不温暖的床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