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车驾过去,他非但不避让行礼,反倒打伤了大长公主府的长史,惊了江都大长公主的驾。陛下听闻此事后震怒,要求严办此事,已将唐昂下狱,唐武隆禁足府中,等候发落。” 高琏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口气,道:“他太急躁了,如今都没抓到唐家什么把柄就敢贸然动手,唐家有太祖皇帝亲赐的丹书铁券,这些罪名对他们不痛不痒,反倒让我们失了先机。” “倒也并非如此,”宁湛道,“陛下虽然下令让禁军把守唐府大门,严禁唐家人出入,可却许唐府的奴仆外出采买,并未全然断了他们与外界的联系,到时候传些风声进去,说不定唐武隆就会铤而走险,到那时,丹书铁券也无用了。” “你打算怎么办?”高琏不跟他废话,直截了当地问道。 “收集唐氏所做的全部不法之事,倘若有能直接定其死罪的,就不必再逼唐武隆谋反了,也可保无辜的军士与百姓不会被牵连而丧命。”宁湛负手而立,说道。 高琏冷笑着点点头,说道:“确是你会做的事。” “那你呢?”宁湛反问她道。 高琏灌了一口茶,用衣袖抹了一把嘴,说道:“我?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件事牵扯的越多越好,与唐氏交好的世族可不少呢,正好趁这个机会清理清理。” 宁湛欲言又止,默默地看着她。 “你不用说我些什么,我说过了,我的所作所为你不必管,我们井水不犯河水。”高琏不去理会他淡漠的神情,自顾自地说道。 “没有,你做的很对,这的确是一个好机会,若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只管告诉我。”宁湛道。 高琏很是惊愕,她呆滞了良久方确定这是宁湛自己说出的话,在她的印象里,宁湛从来不做这背后动手的阴私事,不阻止自己已经算是很好了,竟然还愿意支持自己,她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当真觉得这是个好抉择?” “自然,”宁湛道,“就现在来看,这的确是现下最优的选择了。若是做得好,便能将那些仗着祖荫为非作歹为所欲为的家族连根拔起,也算是除了朝廷一害。” 自高祖鼎定天下以来,曾有百余人获爵,如今有的人家早已落寞,不复当初,有的治家严明,仍旧身居高位,有的表面上看起来依旧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内里早就不知道朽成了个什么样子了。有些人家的大门里,都不知道藏了多少的腌臜事,令人不忍闻,他们在先帝朝还有所收敛,自张泉龄乱政以来,皇帝对朝局的掌控能力大不如前,他们便也更加猖狂。就说这唐昂,十五岁起就开始流连各处风月场,院里莺莺燕燕数都数不清,更有甚者,高琏手下的人曾打听到,唐昂与其父唐武隆的妾室不清不楚,唐武隆对此也清楚,更是默许了唐昂这般所为,而唐武隆也多次染指唐昂院中的妾室与侍女,实在荒唐。 这些功臣之后仗着家中的丹书铁券为所欲为,弄权乱国的本事他们没有,贪财好色倒是一把好手,整日弄得民不聊生。高琏从前有心要处置他们,可她当时忙着平定叛乱,整顿吏治,调整赋税,实在无法抽身来处理此事,故一直搁置至今,此番见高楷与宁湛都有惩治这些有爵之家的意思,她也觉得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现任的吏部尚书邹为诚与谭宗顺不同,是个雷厉风行、为人正直之人,此事他也有意严查,不过如今的刑部尚书林旸舟已经年迈,不日就要乞骸骨,如今再让他办这么大的案子,陛下觉得实在有些难为林大人了。他的意思是,此案由大理寺卿郑卓元主管,让我与子渊协办,待到林大人告老归乡后,命郑卓元为刑部尚书,至于大理寺卿一职,就暂且由子渊任着。”宁湛道。 高琏冷冷一笑,道:“不愧是陛下的新妹婿,当今天子近前第一宠臣,不仅有爵有兵,还掌管了皇城司,现在连大理寺卿的位置都要给他,也不知朝中多少人盯着呢。” 她这话说的意味深长,宁湛自然也能听出其中的意思,现在的宁泽位高权重,又是天子妹婿,自然惹人忌惮,稍有不慎,只怕就要满盘皆输。 宁湛会意,笑道:“那这晋阳长公主也要小心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呢?” 二人都是聪明人,都明白此言何意,不必再过多解释。如今高瑗与宁泽合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身为至亲的高琏与宁湛也被顺道绑上了他们的贼船,如此这般,怎能不同舟共济? 宁湛还有公务要处理,见她把要说的话说完了,也就出去忙自己的事去了。看着宁湛的身影消失在屋内,高琏转身就安排安陵道:“联系一下线人,入夜之后,我要入宫。” 他们想要借着唐氏犯事的机会打压豪族,此事算不得什么小事,自然要好好商业,小心应对。此事事发突然,他们可以说是全无准备,所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商量出对策和一干事宜。 晚饭时高琏把自己要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