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直接住你府上,你这里的人都是你多少年的亲信,也信的过去,比开府不知要省多少事情。” 宁泽对她的话也颇感意外,高瑗疑心重,想必至今对自己都还有防备,如何愿意日后住在自己府上?“陛下对你这般重视,你的婚期婚仪都是他亲自盯着礼部为你定下的,又如何会同意委屈你出降后住在我府上?” 这句话不假,宁泽早就从礼部的人那里听说高楷对高瑗的婚事颇为上心,一应大小事宜都要亲自过问,旁的不说,单说这建公主府之事,连位置都没定下,高楷竟然连图纸都已经亲自画了出来,放开高瑗不谈,就说一个高楷也未必会答应。 “这是不难,我自有法子。如今国库并不充裕,百废待兴,到时候我便说修建公主府劳民伤财,宁府又已经足够华丽精致,不需再建公主府。况且我婚后居住在驸马府上,也可示皇恩浩荡。若是皇兄觉得我委屈,到时候让人把你这里再修葺一番也就是了。”高瑗道。 宁泽也觉得她这番说辞很是得体,显得高瑗仁慈又懂事,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到时候群臣百姓也都会赞扬。他道:“好,那就按你说的办。时候也不早了,我让久融送你回去,你早些休息。有什么事情你我传信就好了,实在不用劳动你再和今日这般辛苦地跑来跑去了。” “这比起秦国公千里奔袭又算得上哪门子辛苦?”高瑗揶揄道。 宁泽无奈地摇摇头,道:“刚才说自己疲惫地受不了了,现下又这样精神地挖苦我,可见长主刚才所言并不属实呀。” 高瑗心知漏了馅,也只做出一副懊恼的样子道:“罢了罢了,我还是早些走吧,免得国公觉得我没什么真话。” 宁泽送高瑗出了书房,亲自扶她上了轿子,为她亲手放下轿帘。“长主。”他隔着轿子轻声唤道。 “何事?”高瑗挑起掩着小窗的锦帘,问道。 “不必多想,安心睡个好觉。”宁泽道。 他的声音低沉而深厚,像是传世千年的名琴奏出的乐声,温柔,缥缈,空远,让人想起朦胧皎洁的月华,万万想不出这样一个悍将会有这般的声音,让人一下子就沉静了下来,充满了安全感。 高瑗一瞬间很期待,期待轿子外面可以接着传来这样的声音,她从心里无端地生出依恋,这种感觉悄然无声地生根,发芽,郁郁葱葱。 只可惜外面只有桐树叶子发出的沙沙声,四下一片安静。 她觉得很是失落,可她却不想让宁泽感受到她的失落,她在黑暗中咧出一个乖巧甜美的笑容,她最擅长的笑容,道:“好。” 随后她感受到轿子被人抬起,随后轻轻地摇晃着,远离了这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