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低声问姜寻宴道:“寻宴,你知道回牵子吗?” 其实她也犹豫了良久,自己应当如何做到不着痕迹地向姜寻宴打听此事。 但似乎无论她怎么开口,都显得较为古怪,可她眼前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姜寻宴精于医理,医书也看得多,或许也对回牵子多多少少的有些了解,而她也说不定能够因此想出什么消解眼下困境的办法呢。 “回牵子?”姜寻宴重复着这几个字,声音里满是惊愕,“回牵子久失于世,即使是医者或是制毒之人也鲜少有所听闻,我也是从外祖父赠与的医术上才得知此毒。阿黎,你一向不通医理,又怎会知晓回牵子?” “我也就是前几年待在外头的时候,略有耳闻罢了。”甘黎轻描淡写道。 姜寻宴诧异的反应一如她所料,但她听姜寻宴说是知晓此毒,心中又不免生起了些许希望。 她又问道:“那你可知晓回牵子之毒发作之时的症状,以及……破解此毒的法子?” “中回牵子之毒的人,短时之内倒也无异于常人,但稍有时日,便会梦魇缠身,时而会精神错乱,清醒时亦会时常觉得头疼,身体四肢也会随中毒时间变久而愈发无力,久而久之,便也行将就木了。” 姜寻宴不紧不慢地同她说道。 “回牵子虽为慢性之毒,但对人体的损耗却是不可逆转的,因此,目前也没有破解此毒的办法。” 说完此话,她看着神情认真的甘黎,问了句:“阿黎,你今日突然问我这个,莫不是因为有人中了此毒?” “这倒没有,我也只不过是随口问问而已。”甘黎声音平淡,仿若当真只是随口一问一般。 幼时结友,姜寻宴对她也算是较为了解,此时自是不难察觉出她略显拙劣的谎言,但她既不愿说,自己也不想再去多问。 “阿黎,你可还记得我先前同你提及过的假死药?”稍稍停顿过后,姜寻宴再次开口道。 甘黎微怔,点头道:“记得。” 对,假死药! 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有想起来这个。 若是有了假死药,让陆岁淮按照姜寻宴方才所说的症状假病上一场,再利用假死药助他脱身,让傅子策误以为他已然离世,眼前的难题不是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如此想着,她心下又止不住地激动了起来,略一迟疑,便开口道:“寻宴,我记得你之前好像也同我说,你想过要尝试着做假死药来着。” “假死药制作起来虽说是复杂了些,但要真实施起来的话,倒也不是不能做。”姜寻宴缓缓道,“其实假死药之所以失传于世间,除却鲜有人知晓制作的法子这一点外,便是在制作的流程里,有一味药极其难求,甚至可以说是已经失传,但若是想要做假死药,偏偏就少不了此药。” “是什么药?”甘黎急切地问道。 “回牵子。”姜寻宴徐徐道,“回牵子虽是毒药,但却也不止有用毒这一种用途。若有了回牵子,制作假死药,我或许可以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