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是了,傅子策娶妻,她可以坦然祝福,可换做是陆岁淮,她虽嘴上不说,心里却觉得不舒坦。 陆岁淮虽然是推了陛下的赐婚,可他日后仍是会有其他合适的婚事,终归是会与旁人娶妻生子。 她每每想起此,心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拉扯了一般难受,又酸又涩。 原来真正喜欢上一个人,竟然会是这个样子的…… “阿黎?”见甘黎垂着眸,迟迟不开口,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傅子策忍不住喊了她一声。 甘黎低低叹了口气,心知傅子策应该是误会了自己倾慕于他,可现如今自己既然已经明确了心意,那么有些话还是要同他说清楚的。 “殿下,您昔日在扬州救了属下,这些年来,属下心中一直对您感激不尽,但属下自知身份,不敢肖想殿下,也从未对殿下生出过半分亵渎之意。” 她抬起眼帘,双眸望向傅子策,小心地同他解释道。 “殿下与钟家小姐新婚在即,属下也是真心为殿下高兴,还愿殿下今后能与钟小姐琴瑟和鸣,白首齐眉。” 傅子策默然了片刻。 过去的几年,甘黎一直在笨拙地、小心翼翼地对他好,他全看在眼里。 难道她以为,给他做些小点心,说几句乐子话,就能讨他欢心了?也太天真! 傅子策对此一向是不屑一顾的。 但她能喜欢上他,也在他的筹思范围之内。 在他决定好要用甘黎来对付陆岁淮时,便也曾思虑过,假如日后让她接近陆岁淮时,她对陆岁淮动了心,那自己岂不是得不偿失? 他这个人,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不过,若是自己能提前占据她心中的位置,不就好了? 他对自己向来都很有信心,尤其是面对着这么一个家中前不久遭了巨大变故的柔弱孤女,而去月上梢找她时碰巧就撞上了那个时候,简直是天助他也。 只要再对她好些,让她觉得她在自己心中是不一样的,她可不就会满心都是自己了? 而事态的发展也一如他所料。 他本该在送云盼进宫之时,也将甘黎送至陆岁淮身边的。 可他却犹豫了,他一贯是看不上她那些登不上台面的小心思的,但也在不知不觉中开始留恋她带来的那些温暖,他竟有些舍不得了。 这一拖就是一年,陆岁淮上了朝后,越发得皇帝的青眼,他也更加坐不住了。 他是要谋皇位的人,怎能为儿女情长所累? 待自己称帝后,就封甘黎为妃,傅子策的确是这么想的。 他自然是不可能立她为后的,他要细细择选一位出身于他最为有益的女子为妻,当他的翊王妃,也做他未来的皇后。 但以甘黎方才所言,她似是不愿。 他望了她良久,却也未能从她的神色中观出,她说那些话,是因为真的不喜欢自己,还是因他即将娶妻,心怀芥蒂,才故意如此。 但不管甘黎介意与否,他都必然是要迎娶宣业侯府的小姐进翊王府的。 他对甘黎有点好感,这是不假,可与他的筹谋相比,孰重孰轻,他还能分得清。 更何况,等到他登上了帝位,就算她对自己无意又如何? 只不过是把人留在自己的身边,这又有何难? 这么想着,傅子策眉目中的阴霾散去,目光落在了她发间缀着的山茶花簪上。 他心中不免多了些许得意。 日日戴着自己送的簪子,还说是不喜欢自己?果然是口是心非。 察觉到他目光的转移,甘黎从发间摘下了那根山茶花簪。 虽说这根簪子也只是用来防身的武器,但民间男子送女子发簪毕竟是有些含义的。 “殿下,属下把发簪还给您。”她把簪子递了过去。 傅子策看着那花簪,却没有伸手去接。 送出去的东西被还回来,甘黎此举无异于是在打他的脸! “还是戴上吧,阿黎,你忘了我将这个给你时,是如何说的了吗?”他忍下心中的不快,平静道,“不过是个武器而已,若是心中坦荡,戴着又有何妨?而且,这个武器今后指不定能帮上你的忙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再坚持下去,倒是显得她不够坦荡了。 何况,这本就只是一个武器。 见甘黎重新把山茶花簪戴了回去,傅子策满意地笑了笑:“那待我坐上了那个位置,便替甘昱大人翻案。” “属下在此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