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够为他提供什么价值呢? 今日知晓他与陆岁淮是前后脚去的扬州,她却隐约懂了。 是了,傅子策因心中的疑虑一向留心于陆岁淮,甚至知晓陆岁淮近年来的七月初十会去京郊,又岂会不知他对她的暗中寻觅呢? 用午膳时,丹南觉察甘黎面色有异,她为甘黎盛了一碗豆腐青虾羹,试探性地询问道:“姑娘今日是怎么了?” “倒也没怎么,就是心里头莫名乱的很。”甘黎接过,喝了一口羹,应道。 “兴许是在府上闷得太久了?”丹南托着腮思考了须臾,“姑娘刚来的时候还时常去街上转悠,近来却总是在屋里头待着。” 甘黎的确有好一阵子没有出过景国公府了。 这些日子她的心神不断地被扰乱着,也失了出门的兴趣,总是以坐在屋内看书来打发闲散时光。 可有时明明正看着书,却在不经意间恍了神,目光不知不觉就移向了窗外,雕着碧竹的窗轩上竟映出了陆岁淮的影子。 她神色一滞,待回过神来,眨了眨眼再看,窗外哪有什么陆岁淮,只放置着几盆盆栽。 前些日子陆岁淮将原先种在地上的山茶花又移到了盆栽里,说是盆栽里的土能让山茶花长得更好些。 他又将盆栽移到了窗下,说那儿能照到阳光,山茶花估计也能长得更快些。 但依旧长得极慢,她觉得,明年春天估计是开不了花的。 甘黎盯着看了许久,心乱如麻。 估计真是如丹南说的那样,是她在府上待久了,难免多思,她暗忖着。 “你说的有道理,说不准还真是这样。”甘黎舒展开眉,笑着应了句,“那我今日下午就去街上散散心。” “好啊,近日京城里有喜事,街上估计也热闹的很呢,姑娘去转悠转悠,指不定心情也能好上不少。”丹南也笑起来。 “喜事?”甘黎往碗里夹了一块笋蕨蒸饼,随口问道,“京城又有什么喜事了?” “是翊王殿下的亲事啊。”丹南笑意盈盈道,“翊王殿下身份那般矜贵,他的婚事在即,京城里头定然热闹。” 甘黎面色微凝,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问丹南道:“翊王殿下要成婚了?” “姑娘不知?”见甘黎诧异,丹南也是一愣,她本以为姑娘早就已经知道这事了。 甘黎摇头,反问她道:“这是何时的事情?” “奴婢也是前两日听府上的其他人讲的。”丹南想了想,同甘黎道,“好像是陛下前几日为翊王殿下和宣业侯府的大小姐赐下了婚事,这个月底应该就要行婚仪了。” 宣业侯府的大小姐?是钟清和? 甘黎怔了一下,随即便反应了过来。 此事虽说令她有些吃惊,但细细一想也是情理之中,说不上有多么意外。 傅子策的生母是宫女出身,地位低微,他没有母族的势力作为支撑,有意帝位,必定也需要借助妻族之势,娶一位出身显赫的王妃。 宣业侯钟巍是两朝元老,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也深受皇帝的倚重。 娶钟清和为妻,于傅子策而言,便能够就此得到宣业侯府的支持,是一门极为有利的婚事。 为了钟清和家中的势力,傅子策也定然会善待清和,清和也应当会幸福吧。 默然了良久,甘黎勾了勾唇,道:“他们二人倒也登对。” 丹南点头道:“是啊,奴婢虽未曾见过翊王殿下和钟大小姐,但也听闻翊王殿下丰神俊朗,钟大小姐是京城出了名的美人,两人实乃天造地设的一对良配。” 甘黎嗯了一声,又听到丹南问她道:“那姑娘今日下午出府走走,可要叫上公子一起?” “还是不了,我就想一个人随便转转。”甘黎忙拒道,她眼下还尚未想好,自己在知晓了那些事情后该如何面对陆岁淮。 京城的街道确实比前段时间还要热闹上几分,行人络绎不绝。 街边是熙熙攘攘的商贩,嘈杂的吆喝声和管乐声混杂在一起。 甘黎在穿行在人群中,她其实也没想好要去哪里,或是要买些什么东西。 身后忽然有人轻拍了一下她的肩,她立时转过身,看见有些熟悉的面容时,却是微微一愣。 她跟着那人一同走到人少的寂静处,才开口问道:“禹成,你怎么在这里?” 禹成是傅子策身边的暗卫,既是暗卫,便也同甘黎他们一样,都是于暗中为傅子策行事的。 不过甘黎知道禹成,因为他是傅子策的心腹。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