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学徒的声音适时地打破了里面的死寂:“二位可上好药了?我师父还有几句话想要叮嘱姑娘呢。” 二人对视一眼,面上皆是有几分拘束。 “好了,我们这就出来。”陆岁淮提了些音量,对门外道。 “姑娘回去后,切记饮食需得清淡,不宜油荤过重。”老大夫对甘黎嘱咐道,“在伤口好前,每日早晚还是要按时上药,纱布亦需要及时更换。近日炎热,姑娘还需要谨防伤口处发炎。” “好。”甘黎颔首,“我知道了,多谢您的提醒。” 坐在回景国公府的马车上,陆岁淮罕见的一言不发。 甘黎用余光窥看着他,他阖上了双眸,不知是在休息还是在筹思今日行刺一事。 仿佛方才在医馆,他什么都没有说或一般。 她咬了下嘴唇。 陆岁淮这个人总是这样,喜欢说些让人误会的话,她现在心里乱的很,他倒好,跟没事人一样。 等马车到了景国公府时,天色已然渐晚,余晖也渐渐消散。 陆岁淮送甘黎回了棠月阁,将方才大夫给的几瓶药放在桌案上。 “丹南,甘姑娘手受伤了,就寝前你记得帮她上一下药。”看到丹南,陆岁淮对她道。 “是,公子。”丹南应道。 “甘黎,明日早上你就不用去芳宁轩了,好好歇息一下,养养伤。”陆岁淮又转头望向甘黎,“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明日再来看你。” “好。”甘黎扬了扬嘴角,目送他离开。 “姑娘,您今日下午不是同公子去京郊散心了吗?怎的会伤了手?” 丹南看着甘黎被白纱包扎了的左手,心疼道。 “我们在京郊遇到劫匪了。”甘黎轻描淡写道。 “劫匪?”丹南的眸子里盛满了讶异。 “嗯。”甘黎点了点头,“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伤的不算重,没什么事的。” 丹南这才放下心来:“姑娘伤的不重就好。” 由于甘黎受了伤,不便沐浴,只能麻烦丹南用热水帮她擦拭一下身子。 直到丹南为甘黎擦拭好身子,帮她拆去白纱上药时,才知道她的手伤的有多重。 “姑娘还骗奴婢说伤的不重。”看着甘黎手上的伤势,丹南清亮的眸子里闪着泪花。 她哪里见过这么深的伤口。 “真的不要紧的。”眼看着丹南要哭出来了,甘黎忙哄道,“人家大夫都说了,我这个伤上个几日药便能好的。” 听甘黎这么说,丹南才勉强止住了泪水。 “那奴婢早晚都来给姑娘上药,让姑娘快些养好伤才好。” 甘黎温和地笑了笑。 上好药后,丹南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甘黎道:“对了,明日便是姑娘的生辰了吧?” 甘黎顿了下,今日发生了这许多事情,她自己险些都要忘了明日便是她的十七岁生辰。 “对,但你是怎么知道的?”甘黎疑惑道,“我好像从未和你提起过。” “是公子前些日子让奴婢来伺候姑娘时,告诉奴婢的。”丹南笑盈盈地解释,“公子说您的生辰是七月二十六日,奴婢便记下了。” “你有心了。”甘黎朝她莞尔一笑,“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怎么过生辰了。” “不过怎么成呢?”丹南嘟囔了一句,随即道,“奴婢也没有什么可以赠与姑娘的,但奴婢做的长寿面味道尚可,明日做给姑娘尝尝?” 见甘黎没有拒绝,丹南又趁热打铁道:“姑娘,过生辰再怎么说也得吃碗长寿面啊。奴婢的娘走得早,来国公府之前一直和爹相依为命,家里穷的不行,但每逢我的生辰,我爹都会为我下一碗面条,说是长寿面,吃了便能长福长寿的。” “好。”甘黎的眉心动了动,眼前的女孩让她根本不忍拒绝,“那我明日定是要尝尝丹南的手艺的。” 见她答应,丹南笑了起来。 次日清晨,甘黎吃到了丹南做的长寿面。 是一碗阳春面,虽然简单,但香气浓郁,味道鲜美。 “姑娘,奴婢做的面怎么样?” 看着甘黎细细品尝着自己做的面条,丹南面上露出了满足的笑意。 “很好吃。”甘黎弯眉笑道,“我们丹南的手艺果真不错呢。” 吃着丹南下的面条,甘黎的脑海里却忽地浮现出了云盼的身影。 以前在润青坊时,自云盼从她的口中套出了她的生辰后,每一年她的生辰,云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