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岁淮声音闷闷的,同甘黎说道。 “什么?” 甘黎怔了半晌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姜宜用膳前同自己说的那句话。 “不打紧的。”甘黎只是一笑而过,“没有误会,我知道夫人是同我开玩笑的。” 陆岁淮静默了片刻,道:“你以后若是无聊,也可以让丹南带着在府上随便逛逛。” “整个府上,都可以逛吗?”甘黎试探道。 见陆岁淮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己,她解释道:“不知道府上有没有什么禁区?或者是不方便去的地方?” “没有。”陆岁淮舒展了神色,“若真有什么不能去的地方,也拦不住以前的我和现在的小沅啊。” 想起锦仪堂右侧那个上了锁的陈旧房间,甘黎迟疑了一会儿,斟酌着用词,还是开口问道:“方才去见陆夫人的时候,我看到锦仪堂旁边有个上了锁的房间,那房间陈色也与锦仪堂不太符合,感觉有些奇怪。” 刚说完这话,她就有些后悔了。 自己与陆岁淮重逢不过一天,她才刚住进景国公府,便问东问西,说这些听起来莫名其妙的话,只怕会引起陆岁淮的怀疑。 她正想说一句“应该是我想多了”,便听见陆岁淮的声音:“我知道了,你是说那个房间啊。” “那个房间我小时候也觉得奇怪。”他笑着解释道,“我小时候有一次见没上锁,就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偷偷溜了进去,里面倒没什么不寻常的,就是我母亲在里头搁置了一些旧物品而已。” 旧物品?甘黎心中仍是有些疑虑,但面上仍是含笑点了点头:“是这样啊。” “对了,今日下午寻宴应该会来府上看我母亲。”陆岁淮忽然想起了这个,问她道,“你想见她吗?” “寻宴?”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甘黎心中一时又惊又喜,声音难掩激动,“自然是要见的!” “好,那我下午见了她同她说一声,让她来棠月阁找你。”陆岁淮应道。 二人口中的“寻宴”便是甘黎少时的手帕交姜寻宴,也是陆岁淮的表妹。 姜寻宴是礼部尚书姜晔的嫡女,而姜晔是姜宜的弟弟。 甘黎与姜寻宴不仅是逾明书院的同窗朋友,更是幼时便结交的闺中密友。 她是家中独女,并无兄弟姐妹,但姜寻宴知她懂她,胜似她的姐妹。 因着那年的家中变故,她与姜寻宴一别数年,心中也甚是思念。 下午在棠月阁,这两个久别重逢的密友一见面就忍不住拥在了一起,过了好一会,两人才稍稍平静下来。 “阿黎。”姜寻宴泪眼婆娑地看着她,心疼道,“你这些年一定吃了很多苦头,瘦了这么多。” “都过去了。”甘黎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容,“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姜寻宴明白她的意思,也不愿再提及往事让她再伤心难过,擦了擦眼泪,岔开话题道:“听表哥说,你们昨日意外碰上了,他带你回了景国公府。” “对,我也没有想到会碰上他。”甘黎垂下了眼帘。 “我觉得表哥对你挺好的。”姜寻宴打趣道,“我们在书院那会儿,虽然你们俩总是针锋相对的,看起来有吵不完的架,但是那时候我就觉得表哥其实对你挺特殊的。” 见甘黎不语,她又靠近了甘黎,低声道:“我怀疑表哥以前在书院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寻宴,这话可不能胡说。”甘黎轻轻推了姜寻宴一把,正色道。 “阿黎,我不是在跟你说笑。”姜寻宴也正经起来,“你难道不觉得表哥对你很好吗?” “你也知道陆岁淮这个人一向重情重义,他帮我,也只不过是因为不忍见旧日同窗落魄。”甘黎摇头道,“陆岁淮不可能喜欢我的。” “为什么?”姜寻宴蹙眉,问她道。 为什么? 甘黎没有说话,思绪却不知怎的回到了曾经在逾明书院的时候。 那日下了学,陆岁淮与穆明衡走在前头有说有笑,她走在后面,却忽然在两人的谈论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岁淮,你整日和甘黎吵架,莫非喜欢她?”穆明衡揶揄道。 “怎么可能!”陆岁淮急道,“她骄纵任性,我怎会喜欢她?” 见穆明衡不信,陆岁淮的声音更急了,迫切地同他解释道:“真的!我喜欢谁也不可能喜欢甘黎啊!” 这话落在甘黎耳里,自是被气得不轻。 她说不清让她生气的是陆岁淮说她骄纵任性,还是他否认喜欢自己时语气里的唯恐避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