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势力,暗中训练私兵,远腾台,润青坊……都只不过是为了离那个位置更近一点。 然而,甘黎想不明白的是,傅子策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当年的太子傅子典已然被废,被贬为庶人,听闻后来还因为受了太大的刺激变得有些疯癫,对傅子策已无半点威胁。 皇帝子嗣本就少,可能继承大统的皇子里头便只剩下傅子策和三皇子傅子显。 但傅子显今年才八岁,尚且还是个孩童,于傅子策而言,应该也没有多大的影响。 合适的皇子便只傅子策一人,不少朝臣看出了这一点,早就开始有意无意和翊王府示好。 至少依目前形式看来,皇帝立傅子策为太子,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因此,甘黎不懂,傅子策完全没有必要费尽心思去做这么多。 “不。”傅子策轻笑出声,“我拉拢景国公也无用。” 也是,景国公陆衍是何等人物,盛年时便向皇帝辞去镇国将军的高位,请求返乡的一个人,又怎会在如今参与党争之事? 不等甘黎再想,便听傅子策道:“阿黎,我是想让你接近景国公的儿子,陆岁淮。” 陆岁淮? 甘黎怔住,方才提到景国公陆衍,她竟没想起来陆岁淮。 这几年,她一直让自己尽量不要去回想过去当名门贵女时发生的事情,以免徒增伤悲。 而眼下听到这个过去熟悉的名字时,她才猛然发现,五年了,她竟险些忘了那个曾经的冤家。 忆起旧日和他在逾明书院整日为了一点小事吵来吵去的时光,忽然发现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而现下想起他,也早就没了以前的咬牙切齿,而是有了一种物是人非的复杂心绪。 她低下头,不想让傅子策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波动。 “阿黎,我知道你们认识。”傅子策望着她,语气平淡道,“陆岁淮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了,他现在很受父皇器重。” “那殿下是想让我接近陆公子,拉拢他?”甘黎问道。 “不是拉拢。”傅子策望了一眼窗外,压低了声音,“是想查清楚陆岁淮的身世。” “殿下?” 甘黎有些愕然,他的意思是,陆岁淮并非景国公夫妇之子? “我怀疑陆岁淮是父皇的儿子。”他低声道。 甘黎有些错愕,一时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望向傅子策,他却神色如常。 傅子策怎会说出如此荒谬之言。 她思忖了半晌,缓缓试探道:“据属下所知,景国公夫妇待陆公子是极为疼爱的,殿下许是弄错了?” “我多年以前,曾在父皇宫里无意中看到过一幅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画,陆岁淮与那画中的女子眉目中有些许相似。”傅子策沉声道,“父皇待陆岁淮也是极好,比当年待废太子还甚之,我心中早就对此有疑虑了。” 皇帝确实待陆岁淮很好,这甘黎倒也是知晓的。 正是因为有皇帝撑腰,才导致陆岁淮以前在逾明书院那般“无法无天”。 但在她看来,皇帝待陆岁淮好,应该也只是因为他的父亲陆衍是皇帝过命的兄弟罢了。 “殿下,属下以为,仅仅凭此便说陆公子是陛下之子,会不会太过牵强了……” 甘黎小心观察着傅子策的神色,硬着头皮道。 “阿黎,此等密辛之事,我本不该与你多言。”傅子策蹙了蹙眉,“今日同你说这些,也是因为对你的信任,查清陆岁淮身世的这件事交给你去做,我才放心。” “谢殿下信任。”她迟疑道,“确实如殿下所言,属下与陆公子过去在书院认识,只不过关系并不好,甚至可以算作是死对头……属下只怕,近不了陆公子的身,更进不了景国公府。” “不会。”傅子策的神色一时竟显得有些复杂,“阿黎,不瞒你说,我之前确实一直想要往景国公府里安排耳目,只是那陆衍实在是只老狐狸,小心谨慎,我安排的人,根本没法进景国公府的大门。” 见甘黎神色松动,他又道:“你和陆岁淮不管怎么说,也有同窗之情,陆岁淮这个人重情义,你如今落魄,他亦不会全然不管。” 其实,甘黎如今的样子,并不想让过去在京城里认识的故人看到,尤其是当年在逾明书院和她针锋相对的陆岁淮。 自己过去在陆岁淮面前一贯是傲气的,而眼下落魄着去找陆岁淮,求他帮忙,她只觉得难堪。 但她没得选,陆岁淮不再是以前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她也早就不是曾经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