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傅子策回到京城后,甘黎被他安排住在了润青坊,那是一处稍微有些偏僻的宅院。 令甘黎意想不到的是,润青坊里除了她,还住着不少姿色美艳的女子。 甘黎被傅子策的心腹暗卫禹成带着走进润青坊时,神色一凝,心中讶异极了。 傅子策今年刚满十八岁,虽未及冠,未封王位,也尚未迎娶皇妃,但因近些年来颇得圣心,特许他在宫外住着府邸。 听闻傅子策的府上并无姬妾,京城里头皆传他不好女色。 在扬州相遇时,甘黎也觉得传言不虚,傅子策确确实实是一位翩翩君子,似谪仙般不可亵渎。 本以为清冷温润、不近女色的二殿下竟在这儿养着这么多美人,甘黎自是觉得难以置信。 那他把自己也安排在这里,莫不是…… 院落里,一名容貌明艳动人的女子走过来,看到甘黎的面色,知道她是误会了,笑了起来。 “小妹妹,你想到哪儿去了,我们姐妹们都只不过是殿下的手下,听从殿下的调遣。” 甘黎的脸一下子涨红了,暗暗骂自己方才怎么又想歪了,二殿下怎么可能是那样不正经的人。 但嘴上却道:“不是不是,是我方才看到姐姐你,觉得貌若天仙,一下子看的呆了。” 女子倒也没戳破,而是含笑道:“小妹妹年纪不大,嘴倒是很甜,我叫云盼,你叫什么?” “我叫甘黎,黎明的黎。”甘黎轻声道。 云盼瞧着不到二十,最多十八九岁的样子,也没比她大多少啊。 不过甘黎方才所言也并不算违心。 云盼确实生的极其妩媚,笑起来更是美艳绝伦,摄人心魄。 无论是做太傅千金的时候,还是在月上梢,甘黎见过的美人都并不在少数。 但最令她惊艳的难以忘怀的,也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她过去在逾明书院交到的朋友,宣业侯府的嫡女钟清和,另一个便是眼前的云盼。 “要不要跟我比一回?我不用剑。” 说着,云盼将身侧的剑放置在地上。 甘黎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云盼是要和自己比武,连连摆手道:“云盼姐,我还不会武功。” “好吧,那咱们日后再比试便是。” 云盼看起来倒是有几分遗憾。 “你既然被殿下安排来了润青坊,那今后肯定也是要习武的,你别看我们姐妹们都是姑娘家,但在功夫上可也不比远腾台的人差了多少。” 云盼弯腰拾起刚刚放在地上的剑,同甘黎说着。 “远腾台?”甘黎心下疑惑,重复道。 以云盼的口吻,远腾台里头似乎不缺武功高强之人,可她从前在京城时,从未听闻过远腾台,不知这是个什么地方。 “你以后就知道了。”云盼却没接着说下去。 甘黎确实在不久后就知道了远腾台这个地方。 傅子策在那儿养了一支私兵暗卫,人数虽算不得多,却贵在精,里头全是一等一的高手。 听润青坊的姐妹们说,远腾台的人,个个都有以一敌十的本事。 远腾台和润青坊,看似毫不相关的两个地方,却都有着一条密道,直通傅子策的府邸。 在这五年里,作为自己人,甘黎也见识到了傅子策的野心与狠戾。 她曾目睹过傅子策亲自审讯背叛者,在一间狭窄的屋子里。 那可怖的气氛她至今回想起来还觉得心有余悸。 被绳子拴起来的那个男人她之前见过不止一次。 那个人以前常常跟在傅子策身旁,应该也能算得上是他的心腹。 平日里身强力壮的七尺男儿,此刻却在自己眼前被酷刑折磨的不成人样,衣裳被打的破破烂烂,上面布满了血污。 那个人一动也不动,瘫在那里,似一块烂肉,痛苦地呻.吟着,真可谓是生不如死,令人不寒而栗。 傅子策只让她站在一旁端着刑具听候吩咐,她便不敢动,也不敢说话,更不敢去看眼前的惨状,只是在旁边低着头,看着那人的血流到自己的脚下,听着那人痛苦的嘶哑低吼。 约莫审讯了两个多时辰,傅子策才大发善心,用匕首给了那人一个痛快。 是了,在这种情况下,死亡反倒成了一种解脱。 “怎么?害怕了?” 傅子策一面擦拭着匕首上的血,一面漫不经心地问甘黎。 他面色平静,声音温和,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