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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067(二更+5w营养液加更) 一百……(1 / 5)


崔烈忽然体会到了上一个被刘宏找茬的袁隗,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感受。

他们上朝的时间确实挺早,但如今这八月的天气,冬季延长后被侵吞掉的热气,好像都在这夏日被尽数返还了回来,先前的朝会上奏,也已经让时间被拖到了日出之后,以至于他此时只觉得自己后背渗出了一层汗。

他又不敢当廷对着陛下说,这问题接着让袁氏解释就挺好的,没必要问他这个局外人。

但这种话,他肯定是不能说的。

这让他不得不疯狂转动起了脑筋。

他得自救……

最好还能将先前那个“放弃凉州”的说法造成的负面影响也给洗脱下去。

甚至于他的坏名声可不只是放弃凉州这一档子事。

刘宏觉得他对于崔烈是个必要时候的“选择”,但单从崔烈的视角看并不是这么回事。

因为他的司徒位置——

是买来的。

他这人吧,祖父是汉朝出了名的文学家,他自己也颇为争气,早年间就混到了冀州名士的位置上,先做了太守,又做了廷尉。

然后他便琢磨着,既然三公也标价出售了,岂不是也能买来过过瘾。

但是刘宏标价的一千万钱稍微有一点多,于是他又干了个骚操作。

他通过刘宏的傅母程夫人,走通关系后只花了五百万钱就当上了这个司徒,打了个对折。

刘宏满意地把一个有金字招牌的“冀州名士”,放在了原本袁隗坐着的地方,虽然有些遗憾少收了五百万钱,但总的来说损失不大。

可崔烈就有点麻烦了。

一个月前他问儿子崔钧,也就是崔州平,说现在别人是怎么看他的。

崔州平这人未来能跟诸葛亮混一起,可想而知是个什么脾气。

他才不给自己的老父亲留脸面,当即就说你现在这个情况,“论者嫌其铜臭”,气得崔烈拔出拐杖就要揍儿子。

这件事也无疑给他造成了相当大的心理阴影。

既然先是通过不太正当的途径得到了三公的官职,又说出了个不合适的论调,那他这时候的回答就很重要了。

成了,或许能够洗脱掉身上的骂名,不成,他差不多就可以准备准备赴死以全声名了。

崔烈深吸了一口气,自觉自己已经从刘宏的话中听出了几分倾向性来,于是回道:“臣以为,二人均无罪,错在将其置于一地。”

见刘宏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崔烈说道:“乐平侯,乔公祖之孙也。昔年周仲飨为豫州刺史时,乔公祖为梁国小县功曹,尚敢拦路请除羊昌,不顾大将军梁冀之势,押解羊昌入洛问罪,故可称刚直之士也,乐平侯有其祖遗风,慷慨激昂行事,实属寻常。”

崔烈借着持笏的动作,小心地抹了一把冷汗。

要不是刘宏居然怪责的是张懿“被”乔琰给绑票,而不是怪乔琰去挟持刺史,崔烈还是挺想说这孩子作风不对的。

但有刘宏这个无形中的暗示在——

还是说她有乔玄的遗风算了。

说起来他也没说错,乔玄在大将军梁冀还能一手遮天的时候,居然敢将他所包庇的羊昌调查罪状,槛车入洛,简直是个铁血手腕且头铁的人物。

那说起来乔琰也是这么个行事方式着实……着实不奇怪。

他继续说道:“张子泰,清谈中庸之士也。于陈国相任上以道德教化为重,料来袁公所愿,也正是他以此等行事促成南匈奴安居并州。”

刘宏没将袁绍和张懿往来的书信拿出来——以他对乔琰还存着几分打压意愿的情况下,他也不会将这种决定性的证据拿出来——因而崔烈只以为张懿是没做成实事的情况下被乔琰夺权,想了想还是给他找出了一点美化的说法来。

崔烈说到这里的时候,又小心地朝着刘宏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发觉他并未对这两句话报以什么不满,稍松了一口气。

他便跟着总结道:“乐平侯为烈性跅弛之士,张子泰为行事井然之辈,二者一在秩序之外,一在秩序之中,必定相冲。今日之事,不过性情使然而已。”

“乐平侯所为在国在民,张子泰也无过错可言,既并州蝗灾已解,陛下实不必为此生怒。”

崔烈自觉自己这稍有些偏向于乔琰的话,应当和刘宏要听的相差无几。

他这话也明显两方都没得罪。

说来,刘宏的这种倾向很好解释。

凉州久久不克,在这蝗灾当头之时劳损人力,也没让天子改变将出征军士撤回的打算,更是决意不放弃凉州,可见自黄巾之乱后,陛下格外喜欢这等刚直进取之辈。

只因一旦天下有变,这样的人当即便可成为督军将领。

所以乐平侯是要保的。

但她此番做得太出格了些,甚至超过了乔玄所做之事的程度,陛下大约也还是得稍稍打压几分才是。

果然刘宏紧跟着便冷声问道:“以崔司徒所言,一州刺史不尽其职,可称为清谈德化,一方县侯不尊法纪,挟掠刺史,可称威振火耀?”

崔烈连忙回道:“臣并非此意,罚自是要罚的,只是乐平侯既有忧民之心,平乱之才,若真将其下廷狱,未免有损并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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