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影响国之根本,那他们这些人纵然全部死在这里也是值得的。
黄士铎虎吼了声,拔刀冲了上去。
车厢内。
崔公公依旧提心吊胆地,掀开车帘看了看外头,正好瞧见一名侍卫血溅当场受伤倒下。
他惊心动魄,赶紧放下帘子。
看着卫玉,崔宇咽了口唾沫问道:“小卫,殿下会无事么?”
卫玉笑笑:“大部分的刺客都被我们引来了,又有剑雪跟阿芒跟着,这里距离铠城并不远,铠城那边儿也一定有守卫出来接着,放心吧,公公。”
崔宇心里略微踏实,长吁了一口气:“你说的话我是相信的。只要殿下无碍,那就成了。”
卫玉听了听外头的动静,道:“本来想让公公去跟着殿下的,只不过你毕竟是殿下的身边人,要是你突然不见了,或者被人看见你上了那辆马车,反而会引发敌人的怀疑,做戏做全套,公公,你会不会怪我自作主张?”
崔公公赶忙摆了摆手:“我难道不知你是什么打算?你也不用跟我解释,我都懂呢。你是想要殿下安然无恙,难道我不是?”
两个人相视一笑。
他们两个虽然在平静说话,可是外头的响动时不时的传来,惨叫声,呼喝声,叫骂声,此起彼伏。
卫玉留心听的,是西狄的刺客们说的话。
这隐约听见有人叫喊“追上去”、“逃不了”等零碎言语。
崔公公知道外头的情形必定险恶,他也没有胆子往外仔细打量。
只对卫玉说:“对了小卫,你怎么又回来的?”
卫玉笑笑:“这大概是命中注定,或者冥冥之中有神佛庇佑我大启。”
正如小九所想的,卫玉是在寅时城门刚开的时候就离开长怀县的。
当时绝早,天还黑着,路上行人寥寥无几。
他们这些人在出南城门的时候,城门官才刚刚的将门打开。
看到这么早就来了人要出城,他们甚是留心,当即拦下来盘问。
起初卫玉是不想暴露身份的,见他们盘查的仔细,瞧着好像有点儿缘故。
在得知是东宫的人后,众士兵吓的不轻,忙恭恭恭敬敬的行礼,又不住的请罪。
卫玉不以为忤,掀开车帘道:“你们排查的这样认真。想必是因为太子殿下的城中的缘故,这是你们的本职,何罪之有?我反而觉着有功。”
其中有几个是见过卫玉的,毕竟当初她曾在长怀县里住过一阵子,跟宿九曜进出城门之类……也算是“风云人物”。
当下士兵们转忧为喜,忙笑着说:“真的是卫巡检,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
卫玉和颜悦色,说道:“一大早的你们也辛苦了,如今长怀县来来往往四面八方的人多,又是非常时期,少不得你们辛劳这些日子,只要保得县城安宁,太子殿下平安无恙,以后长怀县必定越来越好,你们也人人都有功的。”
大家听了这话,一个个喜形于色。
其中一个说道:“卫巡检的话就是格外叫人爱听,都说到我们的心坎儿上去了。早在两年前,我们哪里想到县城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我家的亲戚早年卖了祖屋搬到别的地方去了,就是因为嫌弃长怀县穷僻,谁知上月回来,特意找我询问买房子的价儿呢。哈哈!”
几个士兵都笑了,故土难离,觉得自己的家乡好,这是一种天生的乡土本愿。
另一个士兵道:“可不是嘛,以前街上连个人影儿都看不见,现在本地人外地人,关内关外的,西域江南的客商……什么人见不着,稀奇的事儿也更多了。”
忽然卫玉问:“什么稀奇的事儿?”
那士兵本来担心她嫌自己多嘴,听她问,赶忙说:“比如有一件……前些日子有个西域的商人,牵着两匹骆驼在街上,那两匹骆驼看着已经瘦弱不堪,病恹恹的口吐白沫了。旁边有人说这骆驼是病了要治,那客商不理不睬,有人说他弄两匹病骆驼卖不了钱,问开价多少,他居然要二十两……要知道这里康健的好骆驼还五两银子,二十两这简直是讹人,哪里有人买,大家都笑那客商是失心疯了。”
另一个士兵见卫玉听的似乎入神,大受鼓舞,就也说:“你们不知这个事情还有后话呢,那客商跟人一言不合打了起来,还骂的很脏,啧啧,直到巡捕到了他们才停手……”
“这人不是来做买卖,倒像是来打架,我们长怀县虽对客商们好,可是这种货色却不要也罢。”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卫玉的关注点却在别的地方,她饶有兴趣的问:“骂的很脏是什么意思?”
这会儿天色蒙蒙亮,她坐在车边,风流雅态,犹如淡蓝天上的一轮皎月。
那士兵看着她,脸上一红:“那些粗话小人也不敢说,别冒犯了卫巡检。”
卫玉笑道:“不要紧,我就是好奇,他既然是西域的商人,那他是用西域话来骂人还是用我们的官话?”
大家忍不住都笑了,觉着卫巡检果真有趣,问的也格外……
士兵抓了抓头,正要回答,面上掠过一点犹豫之色。
望着卫玉认真的面色,士兵鼓足勇气,终于说道:“本来我以为是用我们的话,现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