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架轮椅还有个小机关,”席舟打开控制器,并没有用力去推,温随就感觉自己被动地往前挪出一截。
“它可以选择电动。”席舟说,“不用人使劲就能往前走,很轻松,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
温随张了张嘴,忽又默然,“……”
两人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对方想表达的意思,如同上次听到梁舒说冉冉“可怜”时,不可思议地完全同感。
席舟接着道,“冉冉的轮椅也是。”
“……但她还是选择用自己的手。”弃捷径而赴荆棘。
“是的,你说得对,她还是选择靠自己的手,”席舟低下头,握住轮子边缘,“有点傻是不是?可她说手要用才能变得更有用,一旦适应懒惰,总有一天手也会废了。”
他的声音一如以往沉稳,似乎不带任何情绪,又沉沉地一字一句都像砸在温随心里。
“冉冉的爸爸妈妈很爱她,虽然家里不算多富裕,但给她的一切都是最好的,物质上满足,精神上养育,所以冉冉才能成长得这样好。”
“那孩子总说,‘我不是不想让你们看我的腿,当然可以看,我不怕看,因为它们是我的一部分,但我的手也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你们怎么能都只看到我的腿,而看不到我的手呢?我希望你们能多看看我的手,它们是我的力气,我的信心,我一定会把它们练得比任何人都强,我一定可以。’”
“我永远记得她说这些话,坚持要学射箭时,那种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