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还是疼惜，他说：“孩子，你可以哭的。” 时寒黎茫然：“为什么要哭？” 乌图欲言又止，他看时寒黎的目光更加心疼了。 “这么多年，自己在外，苦了你了。” 又出现了，那种胸腔里被什么软绵绵的东西赌注的感觉，时寒黎张了下唇，想像以前任何一次一说没关系，她习惯了，但看到乌图的眼睛，她突然不想说了。 她能感觉到，乌图看向她的目光，和其他任何人都不一，这种不一让她觉得自己不用说这句话，不然会让乌图更不开心。 时寒黎很不擅长应对这种局，她只是握了下乌图的手，生硬地转换话题：“那陆……诺娅呢，她生了什么病，为什么智力受损，检查出来了么？” “诺娅啊……”乌图眼中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她的病，从阿依苏带她回来的时候就有了，并且越来越严重，在十岁前，她起码还能记住一些事，当十岁后，她的记忆一年比一年少，你今年十九岁，对么？她的记忆已经退回到了阿依苏还活的时候，每天都在找妈妈。” 陆幺幺的生活很单纯，没有什么好说的，时寒黎以为这就是全部了，然而乌图看向她，干净的眼睛里似乎包含许多东西，但他不能多说，他只是说：“等你回到族里，就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事了。” 这让事情显得又没有那么简单。 时寒黎感觉自己知道了很多，但是又多了更多的谜团，看来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瓦尔族她都必须。 她的通讯器在疯狂震，一个接一个地震，她全部不予理会。 “有个问题，我要确认一下。”时寒黎说，“既然你也有精神类的能力，那他问出来的关于预言的事情，比如手有疤痕的女孩，这个信息是真的，还是你在故意蒙蔽他？” 这个问题至关重要，她问过郑岁岁，在进化前她的胳膊的确有那么一条伤，只是进化后这条疤被自修复了。 乌图眼神复杂，他沉默片刻，说：“是真的。” “别再问了，孩子，既然你很强，就逃出这里，一定一定，不要被其他人发现你的身份。”乌图深深地望时寒黎，“一般人找不到我的族群，你要宿星大陆，找一个叫江逾的人。” 时寒黎浑身一震，流露出明显的惊愕，“江逾？” “没错，就是在外族很有名的那个江逾。”乌图点头，“你找他，他会帮你带路。” 时寒黎眸光有些震颤，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江逾居然会和瓦尔族扯关系。 “他是族人么？” “不，他不是我的族人，他是我唯一相信的外族人。”乌图说。 时寒黎的大脑快速旋转一圈，马抓住了重点：“这么说，江家的财富是因为……？” 乌图微微摇头：“几千年前，他的家族受到我祖先的庇护才活下来，为了报恩，也为了偿还因果，他成为了我族的守墓人。在我的祖先决定避世退隐后，将所有积累的财富都交给了他，他也历守护我的秘密，直到这一也仍然如此。” 时寒黎脑子里一下子塞了太多东西，她沉默两秒，说：“百里云知道么？” 乌图露惊讶：“你竟然知道百里云是江逾那边的人？” 时寒黎说：“我和江逾认识。” “啊……”乌图也没想到，这世间的事居然能这么巧，他喃喃，“果然，这世的事冥冥中自有注定。” 时寒黎的通讯器震更加强烈，她从空间里取出来，随手给挂断，她知道一会外该有人进来了，抓紧最后的时间追问：“关于人王和万王王的事，你能透露多少？” 乌图的目光也落到她手中的通讯器，眼中似是悲悯，他答非所问：“前我说的利纳尔塔，是世界毁灭的象征，在我神谕塔的记载，它是万物的终结，一旦它现世，一切都会结束。孩子，已经太晚了，我做不了任何事，在一切结束前，回族里吧，你会知道你想知道所有事。” 时寒黎皱起眉，这时她的通讯器再次震起来，与此同时传来了开门，百里云的音在外屋响起。 “先生，有紧急通讯，是找您的。” 时寒黎看向乌图，乌图也在看她，他微微了，眼角有几丝岁月的细纹，却衬得那双眼睛愈加清亮好看。 “走吧。”他压低音，“不要管我，也不要再来看我，时间紧迫，一定要回族里一趟，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