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突突跳动,她突然感觉事情变得复杂起来,隔了好几秒,她才说: 【在那个终点诞生之前,世界上的所有种族就要这么无休止地战斗下去么?真的没有其他共存的方法么?】 她知道这个问题有多么幼稚,但是这一切在她听来实在是太扯淡了,如果命运都是被安排好的,那现在错乱的剧情怎么说?这不是已经打乱那个命运的安排了么? 君王说: “我刚诞生三天,就已经听到无数战斗的声音,人族与不朽族,人族与朽灵族,不朽族与朽灵族,还有兽族,人王,你活了这么久,应当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时寒黎沉默下去。 雨水混合着血水从她微长的发丝滴落,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不是因为遇到了无法击败的敌人,而是一种从心底渗出的疲惫。 君王诞生三天就已经看得足够通透,她没有任何理由去做这个谈判,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这个论题。 "不要感到悲伤,如果这是我们的命运,就坦然地接受它。”君王说, "你不畏惧死亡,否则你现在不会站在这里,不是么?" 【我不畏惧死亡,但我不想死在所谓的命运里,我的命,只能我自己做出选择。】时寒黎凝望着它,【你以前应该是一个温柔智慧的人,很可惜,我没能认识身为人类的你。】 "但你认识了现在的我,我很开心。"君王用毫无感情波动的口吻说着开心, "过去就只是过去,而现在和未来才值得注重。人王,我能感受到你的威胁,如果我没有在这个时间诞生,也许我无 法打败将来的你,但命运如此安排,这是人族的末日,我会为你们哀悼。" 【如果进化到最顶层会变成一个满口命运的神棍,那我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时寒黎说, 【朽灵族是那些半丧尸半人类的种族是么?你们果然不承认他们。】 "不一样。”君王说, "也许你们分不出来,但是在我的眼中,我们之间的区别就像你和我一样明显。" 【谢谢你让我知道了很多信息,这应该是我们最后的和平谈话了。】时寒黎拔下插在君王 额头上的刀,单手握拳,向它伸出, 【我将竭尽全力去面对这一战,无论结果如何。】 “我很期待。”君王抬起巨大的手掌,握手成拳,和她轻轻地碰在了一起。 时寒黎的面容已经恢复了平静,如果她不说,没有人知道她在刚才的几分钟之间经历过怎样的冲击,郑怀远望着她,在越来越深的雨夜中看不清他的眼神。 “你们议和了吗?”他问。 "你能让丧尸不再咬人么?”时寒黎说, “种族之间的矛盾永远也不可调和,在这种矛盾面前,人类的野心和争斗显得渺小微弱,不值一提。" 她这句话不是对郑怀远说的,在宇文姚迦线路接通之后,她听到了戴嘉实和江逾的声音,她猜测三大基地现在应该已经碰面,只是不知谈判出了什么结果。 "你们连拳都碰了,结果就是决定战斗到不死不休?”郑怀远笑了一下, “时寒黎,你太不适合谈判了,人类的命运得毁在你手里。" 时寒黎没有和他争这个口舌,她垂下眼,遮住里面流转的思绪,轻声说: “不要问任何问题,把你要说的全都说完。" 沉默许久的宇文快速开口: “时爷,中心基地研究出一种细菌弹,能够使丧尸发生脑卒,如果顺利的话,会让它在几分钟之内死亡,但是这种细菌还没有经过改良,现在不确定它对人类的作用。他们在把细菌弹捆绑在导/弹上,并试图定位坐标,等时机合适,你把耳机丢在君王身上用于精准定位,然后坐秃鹫离开!" 时寒黎眸光波动一下,她表面上看起来只是在缓慢地吸收着君王的能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办法,你不要顾虑其他,如果这样都杀不死君王,那即使你死在那里都没有用!你从来都不肯听我的,但这次求你听一下,那不是我们现阶段能对付的东西,只要能给它造成一些创伤,阻碍它的进程,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宇文姚迦的语气里掺入祈求,她太害怕了,她太知道时寒黎是一个怎样疯狂的赌徒,然而她远隔万水千山,恨自己不在那里, "时爷,你不能死在那里,我……们人类不能失去你,你不要争一时意气,我们来日方长!" 时寒黎始终没有说话,在耳麦的另一端回馈回来的只有瓢泼大雨的哗啦声以及雨滴击打在硬物上 的声音,人类基地这边,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因为不了解那边的情况而不敢出言催促。 "寒黎,无论如何,一定要先活下去。"江逾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尽力维持着语气的平稳,一如当初在图柳市的那样, “我们在对抗病毒的路上已经撕开了一道口子,这个细菌弹就是开始,我们会越来越了解它们,然后击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