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活不过第二天的路灵正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望着燃香没多久, 从海面硬生生分出一条通往水下的黑色台阶。
台阶很深很长，仿佛通往海底中央，一眼望不到底。在它两边, 喧嚣的海水好似被定住，等待岸边的人进入。
它的出现和燃香有关。
燃香的香案是一座他们来到岸边时凭空升起的四足龙纹青铜鼎, 青铜鼎颜色偏深，孤单地屹立在空旷的沙海边缘。
初时祭司抓着路灵的胳膊上前，从身后一名端着红香的面具人身前拾起一支拇指粗的红香点燃俯首插入鼎中。随后放下路灵，看向身后一直跟着他的“客人”, 客人看着红香，脸上均露出了排斥与惧意。
可在祭司的注视下，再心不甘情不愿的客人也只能上前拿起红香，用身体内所剩不多的“香火”点燃红香。
一支红香点燃, 客人身体较之前越发的支零破碎。路灵看不见这些，她只能看见这些客人点香的方式有点奇特, 点燃后还非得对着口吹一下。
每次吹完, 香都会燃烧一大截, 待插进鼎中，只剩一小部分。
路灵不太理解这种“吹香”的行为，再次看见一名“客人”吹香吹的自己喘不上气还要吹时, 她身体微动却被旁边的祭司伸手拉住。
当客人一个一个上前, 鼎里的香越来越多, 浓郁的香味开始飘荡在海上没多久。平静的海水骤然翻涌, 紧接着岸边卷起一朵巨浪，带走了大片的水, 留下几层往下黑糊糊看不清下方环境的台阶。
台阶一出, 不止站在最后面几个客人松口气, 就连祭司也松开了路灵的手。
路灵疑惑地看向祭司和身后盯着她的一众视线，心有不解。
“下去吧。”祭司目不斜视看着路灵，冷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暗哑。
路灵看看他，又看看深不见底的台阶，沉吟两秒，毫不客气地要求，“你送我下去。”
祭司暂未开口，他身侧的归大爷连忙出声，“这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很合适。”路灵不满。
归大爷没回她，看向祭司。
祭司上前一步，对路灵道，“走吧，我送你下去。”
路灵得意地撇了归大爷一眼，路过他时心神微动小声道：“差点忘了告诉你，记得五星好评，下次带客人去我的店里吃饭！”
正心神不宁担忧她和玄邺的归大爷：……
这还担心个锤子？
不过有个消息，他决定还是得告诉她一声。
“前天，龙神大人发疯吞了很多小奴.隶，祂现在的情绪虽然比前两天稳定了一些，但你最好不要激怒祂，尤其是在祂面前要保持住冷静，不要东想西想，更不要试图逃跑。”
归大爷在路灵耳边私密传音，路灵闻言机灵的拖延时间。
“小奴.隶？”这个词让路灵想到了一二三号。
都这么久了，她怎么一直都没有发现一二三号的踪影？
而且“吞，是什么意思？”路灵脸色微变。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们附庸龙神而生，存在和你见过那几个客人的‘寄生体’差不多。一般情况下他们会为龙神做事，但到了某些时刻，他们也会为了龙神献身。”说到这，归大爷蓦然催道：“你该下去了，顺便将这件事告诉玄邺，当然也许他早就知道了，他的消息一向比我灵通。”
路灵默不作声，脚下速度加快。
对一二三号三个水诡，路灵还是挺喜欢的，本来她想着这次出副本后，试试能不能用“招募店员”的功能将他们招来做店员，没想到……
下台阶没多久，周围的环境越来越幽深昏暗。瞥了眼走在自己旁边装模作样的祭司，路灵观察了片刻，伸手欲扯他的衣服。
让她没想到的是，对方避开了她的动作。
就在路灵茫然怀疑他的身份时，熟悉沉然的声音悄声开口，面上从容不改，“不要乱动。”
路灵低头嘴皮微动，“归大爷让我转告你一些话。”
“我听见了。”
路灵：“……”
良久，路灵目光在附近打转，不满，“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她怎么觉得自己在这个副本被推着走。
好像从祭神台开始，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了。
“你最好不要知道。”祭司，也就是新换了身份的玄邺，说。
“为什么？”
“以后有机会我会告诉你，没机会，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哦，本来就不用放在心上，玄邺想到了他那几个许久都没有见面的“兄弟”，心里一堵。
上次从那几封信中他嗅到熟悉的气息，为了试探是不是他们，他特意在路灵身上打上了自己的标记，没有意外惊动了某个人。
玄邺想起和墨司狱那次短暂的交锋，眼底掠过一抹深意。
“你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