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充满愧疚。 “小妹,我一直想问你,小时候和林阳睿,你……会不会觉得无趣?” 韩鸣转过头,她是真的没想过韩折会这么问,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一生有多么顺风顺水。 “哥,怎么可能,林阳睿可比那些人有趣多了,还有,是我喜欢在树下乘凉,不是他,他是那种喜欢站在树顶晒太阳的人。” 听着这话,韩折不由得出声一笑:“说吧,那你觉得这树下有什么好?” “嗯……我谢谢,要怎么解释,”韩鸣转过头又慢慢抬起,此时的树枝刚好在月亮上刻下一个纹理,“我抬头思考问题的时候,总不能一直看着天花板吧!” “你是说林阳睿思考问题时候总是直视太阳。”韩折也不至于听懂话外音。 韩鸣和林阳睿从某种意义上也算是青梅竹马,两人的关系比起他肯定是要亲密几分。 “他比我勇敢,喜欢一个人就把她娶回家,想做一件事,就从想的那一刻开始付诸于行动,不像我,我的研究永远是畏手畏脚,我想做的事,从来就没迈出去过,”韩鸣说完又叹了口气,“不过这样,我承担的风险要小很多,我永远都不会输。” 韩折听完伸手将韩鸣的脑袋转了过来:“你们俩想做的事本就不是一件,又怎可同日而语,且你二人从来都不是一人,自然是不一样的,还有,林阳睿一开始和那位陈小姐领证的时候,一定是没有动感情的。” “是吗?”韩鸣这些年在国外其实没怎么看过国内的媒体,一心都扑在研究上,要不是为了这次的项目,加上林至姗屡次和她联系,她也不会选择回来解决这些麻烦。 韩折点头,这点眼神他还是有的,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林阳睿是不一样的呢? 从顾倾礼生日开始,就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了。 但对于陈知舟,他看不透,那是陌生与疏离,看似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步子却从来没踏进去过,而这一点,怎么解释都是说的通的。 “难怪林至姗不死心,还想让我今晚去找林阳睿。”韩鸣伸手挠了挠额头,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就是不好推辞。 “那你去吗?”韩折差点忘了这茬,当时韩鸣半推半就可是答应下来的,若是不去,似乎说不过去,很容易让林至姗起疑心。 “去,为什么不去,”韩鸣摆摆手,“我问心无愧。” 韩折摸着韩鸣的脑袋,还好,并不冷,看来的国内的天气适应不错。 “就算有愧又如何?” “也是。”韩鸣放下手,十分认可这句话。 · 陈知舟躺在床上久久睡不着,没别的,只因为一句话。 进门后林阳睿问她:“你为什么是不婚主义,你为什么不相信婚姻?” 如果她不知道林阳睿对自己的感情也就罢了,一定能第一时间反驳回去,但现在,她竟然一时语塞。 连她自己都有些不知缘由了。 更可气的是,林阳睿在见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后,就迅速从她身边离开,根本没给她辩解的机会。 而自己若是执意解释,更显得欲盖弥彰。 她从来不介意让林阳睿知道她的故事,甚至林阳睿可能早已知道,从陵州这么多人里找她谈生意,怎么可能不做一点功课。 她从未忘记林阳睿是谁,他是林氏的董事长,手握陵州商界半壁江山,在外人眼里,他是不讲感情的花花公子,在亲人眼里,他是一只可以被瓜分而待宰的羔羊,在朋友眼里,他有情有义却没有爱。 好像任何字眼放在他身上,都能诡辩一番。 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世界里,这个问题也值得思考。 然而她清醒地知道,那些在她醉酒时林阳睿说的话迟早有一天会当着她的面光明正大说出来。 届时的她,又该说一些怎样的话。 想着想着,突然听见楼上一声喊。 “林阳睿!” 是韩鸣的声音,看来是和林至姗吃完饭了。 她一下子就坐起身,然而没听到任何动静,又是韩鸣一声喊。 别墅隔音不错,奈何韩鸣声音很大。 她从地上下去,轻轻打开窗户,深更半夜,这样才能听得真切。 然而一股冷风直直吹入,原本就清醒的她这下更清醒了。 于是连忙将窗户关住,只留下一个缝隙,能听见就成。 半分钟后,她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 “韩鸣,你不困吗?” 这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