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满跑去拿了自己的银针,就要跟栓子一块儿走。 老李头不放心,也要跟去。 李初元正是好奇医术的时候,也要去看热闹。 于是三人匆匆来到李贵家。 自从李贵开始贩卖药草后,赚了些钱。 原本被搬空的家又添了桌子椅子。 不过这会儿他趴在地上直不起身。 陈小满跑过去,帮他把脉,又看看他的舌头。 “是痢疾。” 栓子原本伸过去要扶李贵的手又缩了回来。 “痢疾会拉死人的!” 最要紧的,是痢疾传染。 万一他染上了,活活拉死了怎么办? 正想着,地上的李贵蠕动起来,抓着裤腰带扶着墙就往外走,额头还有大颗汗珠滚落。 栓子急了:“肯定又要去拉了。” “你赶紧去守着他,别让他掉茅厕去了!” 老李头催促。 栓子却连连后退,满脸惊恐道:“我……我不行,我还没娶媳妇呐,我不能死。” “有我家小满在,你死不了。” 老李头瞪大了眼盯着栓子。 栓子还是连连摇头:“我叔就是得了痢疾活活拉死的。” 老李头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好一会儿。 看他那样也知道指望不上。 老李头只得自己出去。 李贵都已经虚脱了,真要是摔进茅坑,没人盯着怕是命都没了。 老李头就站在茅坑外,对着里头喊:“李贵你有事吱一声。” 李贵简直要哭了:“我腿麻啊满仓太公。” “怎么的,还得我去扶着你蹲坑?” 李贵一下梗住了,只能“讷讷”道:“不……不用……” “你家可就你一个人了,你要是掉下去,你家就绝后了。” 老李头在外头絮絮叨叨。 李贵额头的虚汗更多。 手指却紧紧扒拉着墙壁。 “我就算不掉下去,也得拉死了。呜呜呜,爹我对不起你,都二十岁了还没娶到媳妇……” 李贵越说越难受,肚子却是翻江倒海。 老李头呵斥一声:“小满都来了,你拉不死,赶紧蹲完,让小满给你扎几针。” 说完,半晌李贵都没反应。 老李头就问:“你怎么没音了?” “我站不起来了……” “你可别指望我背你,我一把年纪了,可背不动。” 老李头一点不心软。 里面有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好一会儿后,李贵扶着墙艰难地出来了。 只是经过这么一遭,他脸色惨白如纸。 老李头把他胳膊架起来,就往屋子走。 李贵头晕眼花,只能由着老李头把他拽进屋子。 被放在床上后,嘴边就送过来一个碗。 他口干得厉害,张开嘴大口喝起来。 很快,一碗水就被他喝完。 紧接着就是第二碗。 这次他喝得慢些,却发现不对劲。 “怎么是咸的?” 一个小奶音答道:“用盐化在水里,水就咸了嘛。” 李贵迷迷糊糊想着,原来是盐水啊。 腹部暖暖的,他睁开眼看过去,就见陈小满拿着一枚银针,对着他的肚子扎了下去,然后慢慢捻起一些,又压下去。 如此反复三次后,扎针那处好似有股热流。 他实在累极了,眼皮耷拉下来就睁不开。 没一会儿,他就打鼾了。 陈小满有条不紊地从针包里抽出一根银针,在点燃的油灯上烧一会儿,等消完毒,往中脘穴扎进去。 紧接着便是天枢穴。 等全扎完,陈小满仔细检查了一遍,就点点头。 都扎得很好。 张半仙:“速度还是慢了点。” “下回我再快些好了。” “你还小,慢点好些,太快了怕力度把握不准。” 张半仙倒是对她的施针颇满意。 在针灸上,小满着实天赋异禀。 李初元惊奇地看着陈小满的动作:“他这就好了吗?” “只是暂时不会再拉了,还得开副药调理才能好。”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