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分歧。”淮之揉揉脖子,一直仰头看她太累了。 陈阿娇秀眉下一双灵动的眼眸微眯,话语中带着淡淡嘲讽,“我阿母看人的眼光还是一样差,王嫙此人极具野心,是个不好掌控的人。首当其冲被拉下马,自是理所应当。入狱之事我阿母可知晓了?” 淮之点头,“太主身在长安耳聪目明的,应当早就知晓了。对了,最近平阳侯在查我的行踪。” 陈阿娇倚窗撑着脸,指尖轻敲在颊上,“想必是那姓霍的小子让他查的,查便查罢,你又不是没被查过。李少君近来在作甚?” “他之前被殷陈威胁,现在正在家中伤怀。”淮之如实回答。 阿娇撑起身子拊掌开怀大笑,笑完不忘轻按眼尾细纹,“不愧是我的女儿,让李少君赶紧办正事。” 淮之觉得殷陈在这一点倒是跟陈阿娇挺像的,笑起来时像只偷腥的猫儿,一双眸子含着一汪水一般。 他飞掠上宫墙,消失在视野之中。 陈阿娇目送他的背影,再度低头看着那张缣帛,上面除了宫中形势变化,还有些趣事。 那支绿松石发簪很配她,她十分聪慧又勇敢,想必很快便能拨开云雾,你们很快见面。 陈阿娇对着缣帛傻笑两声,拢紧衣裳,转身回到屋中。 —— 香影和鸾芜坐在东院廊下,像两只被遗弃的小狗一般双双叹气。 她们的姑子怎会一日没回来呢? 鸾芜看看香影,“要不我们去问问君侯?” 香影皱皱鼻子,“我可不敢,你去问罢。” 两人一番推脱,双双决定又换了只手撑脸。 霍去病路过东院时,见两个小丫鬟探出头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停步,道:“殷姑子这几日暂且回不来。” 两个小丫鬟连连点头,“诺。” 他在东院门口站了一会儿,香影鸾芜瑟缩着站在东院门口看着他。 他又步回正房。 阿大这两日为义家姊妹之事奔波,终是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建元三年九月,河东的义妁被一道谕旨召入宫中,建元四年岁首,义妩才入宫。 “这二人并不是一道入宫的。” “当时说是因为王太后头疾入宫,实际上,她入宫之时王太后当时的头疾已经好转,头疾只是一个幌子。”阿大也意识到其中的干系似乎牵连到一个很重要的关节。 殷陈身份之谜愈加扑朔迷离起来。 “郎君,这两日我还查到一件不寻常之事,建元四年二月,宫中秘密处置了一批宫人。”阿大斟酌着语言,这件事涉及到宫中,或许便是到了停手的时候。 霍去病擦拭玉笛的动作一滞。 这样看来,殷陈很有可能是宫中之人。 她若是宫中之人,那枚白玉严指向的,或许便是和她有关之人。 陈阿娇。 那她到长安的目的,到底是为了寻找姨母,还是旁的? 他打马往未央宫去。 卫子夫看到外甥一个人到椒房殿时,还有些奇怪。 “殷姑子怎没来?”她温声问道。 霍去病先行了礼,才道:“她,她今日身子有些不爽。” 沉玉携宫人端来他爱吃的糕饼,他却只瞧了两眼,没有动箸。 卫子夫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有心事?” “我有些疑惑,想求问姨母。”他直言道。 边上侍立的浮光和沉玉立刻会意退出殿外。 “十五年前,义妁入宫是因陈先皇后?”少年抬眼,看向脸上一向带着笑意的姨母。 卫子夫中暗叹一口气,他还是察觉了。 她盯着眼前杯中沉浮的浆液,颔首,“是的。” “姨母能告知我,当年的具体情况吗?” 卫子夫掠过外甥那双清幽深暗的眸子,道:“建元三年,陈先皇后有过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