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候在门外的倪天成急忙朝着云昭迎了过去,小心地问道:“云仙子问得如何,需不需要我做些什么?” 云昭摇了摇头,又转身看向屋内惊惶未定的贝苍,突然开口说道:“人我要带走。” 倪天成心里一阵狂喜,带走带走!别说带走一个人了,就算要把他一半家当带走他都毫无怨言,只求这个姑奶奶快些离开,别再难为他了。 心中雀跃,语气也不禁轻松了一些:“那我将人给你绑上,喂上我们博燕楼自制的软骨丹,保管他一个月都像个废人一样,什么招数都使不出来。” 说着,倪天成又小心地问道:“那您什么时候走,我好让人给您收拾些东西。” 他这一副期待的模样让云昭都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事情紧急,早些到青岄宗也早些安心。 “今日午时便走。” 倪天成应了一声,脸上的喜悦藏也藏不住,眉开眼笑地吩咐起了一旁的小厮。 云昭和陆北琅顺着来路往楼上走去,沉默许久的陆北琅此时终于开了口:“你准备把他带去争锋大会?” 云昭一愣,她还什么都没说,甚至只表明了要带回青岄宗的意思,陆北琅是怎么猜出她真正的意图。 “你怎么知道?” 陆北琅从她肩膀边越过,往前方走去,只有一句轻飘飘的言语落在云昭耳中:“猜的。” 云昭才不信,追上去问道:“你是不是又觉醒了什么神通,比如读心术。” “我就算有读心术,也懒得去读你。” 云昭兴奋地追问:“所以说还真有?” 陆北琅故作不耐地看她一眼,迈着腿往楼梯上走去:“话真多。” “诶,咱俩都这么熟了,不至于连个神通都不能告诉吧。你说说嘛,会读心术是什么样的感觉,你不会随时随地都能拿出来用吧!” 云昭的声音也随着她追上去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楼梯处。 ...... 午时,云昭在倪天成的百般期待下终于登上了飞鸿伞,看着倪天成一脸雀跃的模样,云昭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突然说道:“倪老爷,我突然想起这博燕城的竹子滚滚还没尝过呢,不然我多留几天,让它在这玩玩?” 倪天成心跳都快骤停了,立刻哭着脸摆手道:“这种小事哪能麻烦您呢,竹子是吧,马上我便派人去砍一片,送到青岄宗,保证您一到宗门,滚爷就能吃上新鲜的。” “您事务繁忙,还是早些忙自己的事重要。” 云昭忍不住笑了几声,也懒得再逗他,佯装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如此也好,那我便带着人走了。” 她脚下一踩,飞鸿伞凌空飞起,很快便到了半空。 直到博燕城都只成了一个小点,云昭才盘腿坐在了伞面,目光落在后方的贝苍身上。 倪天成倒是尽心尽力,此时的贝苍几乎已经被裹成了一个粽子,嘴中还塞了一大团布条,像离水的鱼那样无力倒在伞面上,不住地急促呼吸。 云昭对上他的目光,脸色平静地说道:“看我也没用,这软骨丹又不是我喂你吃的,要恨就去恨倪天成,瞪我干什么?” 贝苍口中哼哼唧唧,云昭只觉得有些厌烦,一抬手,一个手刃凌空而下,瞬间就将贝苍劈晕,双眼一翻,再也没了动静。 为了避免横生枝节,云昭没有选择走传送阵,而是直接乘伞飞往青岄宗,不眠不休三天两夜,终于进了熟悉的山。 远处看着还是空荡荡一片,但是当云昭穿过来结界,浮现在眼前的又是另一幅截然不同的繁华场景。 山顶和山腰宫殿鳞次栉比,清一色雕栏画栋,华美异常。山腰的药阁和器阁各自占据一边,不时有弟子戴着金色的翅膀来往其中。 半空中,也随处可见或御剑或穿着金翅的弟子穿行,有人看见云昭,急忙止住前行的势头,恭敬地屈身行礼。 “云昭师姐,北琅仙人。” 片刻后,一个越加金光璀璨的元宝落在眼前,刘管事从元宝上探出头,一见云昭,便急忙喊道:“阿昭,你终于回来了。朔月镜出事了!有人的魂魄困在里面出不来了!” 什么! 云昭将身后的贝苍往刘管事的元宝上一丢:“严加看管这人,别让他有任何机会逃走。” 刘管事之前便弄丢过曲湛宁,此时又领到如此任务,自然如临大敌,手一把就拽住了贝苍的领子,一脸严肃地说道:“放心,除非我死,否则他绝对离不开青岄宗。” 云昭又问道:“烽擎呢?” “已经在后山了。” 云昭点点头,转头朝着陆北琅说道:“我去后山看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