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维梗着脖子不吭声,陆北琅等的有些不耐烦,微微抬起食指,语带威胁:“你若还是不肯说,我只好让那臭虫子回到你的脑子里,啃你的脑浆血肉,不用多久,你就只剩下个空架子了。哦不对,甚至连空架子都算不上,毕竟连身体怎么用都由不得你。” 看见盛维依旧不松口,陆北琅弯下腰,食指轻轻戳了戳盛维眉心处那块小小的凸起,低声说道:“再不说,我可要真下手了。” 眉头的红色凸起突然蠕动了一下,盛维的脸色明显疼得扭曲,咬了咬牙,说道:“我是被齐承允抓来的。” “抓你一个老头子干嘛呢?” 盛维的目光投向齐羽,沉默片刻,说道:“他想要羽儿,他明白若是羽儿知道我的消息,一定会立马赶来鸣铁堡。” “可我没想到,我才来了几日,羽儿便出现了。” 云昭皱了皱眉,疑惑问道:“他为何要找师兄?” 盛维惊恐地看了看周围,似乎是在惧怕什么,陆北琅轻喝一声:“别看了,这地方他听不到的。” 虽不知道陆北琅如何做得到,但听着他笃定的语气,盛维竟是莫名地放松下来。 “你们既然跟着那个东西过来,应该已经见过楚川迪了吧,他死了?” 眼看着云昭点了点头,盛维突然笑了笑:“死了也好,那个楚川迪也算是个好人,若是当年没有他出手相助,你母亲......” “算了,不说以前了。” 盛维叹了口气,将身子坐稳靠着铁栅栏,又低声继续道:“楚川迪看起来是不是一切正常和常人无异?当时见到他我也是这么觉得的。那时我虽到了鸣铁堡,却一直没有见到齐承允,从头到尾都是楚川迪在与我周旋。” “那时候我也还没被关进地牢,虽说不自由,但也还算吃饱喝足。但是后来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趁着深夜敛了气息去查探,竟没想到真让我看到了一些东西。” “我看到了齐承允,不过是半死不活的齐承允,当时我就知道,我便与齐承允再无往来,虽结下一些恩怨,但多年来也井水不犯河水,他这般模样自顾不暇,又怎么有余力来管我,这一切想来便是那个楚川迪所做。” “当时我便质问他,为何耗费心力抓我前来,可他却突然变得很古怪。” 盛维突然顿了顿,云昭正听得入迷,下意识问道:“怎么个古怪法。” 盛维的目光里涌现出一丝惊恐:“就在那个房间里,他说话的时候,瞳孔突然不见了,就只有大片大片的眼白,声音也变得古怪得很,我一看就觉得不妙,这肯定是中了邪术。于是我当场便决定,立刻逃走,可这栋楼却像是活着的一样,那扇铁门无论我如何使力,都打不开。” “然后,我看见躺着的齐承允说话了,准确地说,不是说话,而是嘴唇在微微的嗡动,楚川迪机械地张口,嘴里发出的声音就是齐承允的。” “原来,楚川迪早就已经死了,这些年齐承允身子日渐衰败,不知从哪学来邪术,他将楚川迪杀了,放干净了对方的血,将自己的魂魄附身于对方身上,可以如同常人一般行动自如,只是已经完全变成了齐承允的傀儡。” 盛维突然看向了齐羽,目光中满是疼惜:“可这样的法子总有弊端,要想完全重生为他人,齐承允还缺了重要的一环,他需要自己的血亲。” “我师兄?” 盛维点点头:“没错,所以他抓了我,本意是想放出消息引羽儿前来,但不知道为何,消息还没放出,你们便找到了这里。” 云昭恍然大悟:“怪不得当初遇到师兄时,那些人无论如何一定要将我们带回来,原来是因为这样。” 她又疑惑地问道:“这两天为何他不动手呢?” 盛维叹了一口气:“此等邪术哪有那么容易就成功,必定要天时地利人和才可,需要与羽儿近身接触,还需要他心甘情愿殒命不留一丝怨念才可。所以我猜,接下来就是想要以我为引子,让羽儿心甘情愿赴死,他取而代之。” 云昭听着听着,忍不住啐了一口:“这什么爹啊,虎毒还不食子呢。” 盛维冷笑一声:“当初我也是被他的人面兽心骗了,可没想到,多年过去,他竟变得越来越恶毒,越来越极端。” “地牢下的那些修士你们看见了吗?” 云昭点点头:“我们其实这次就是为了这些修士而来的。” 盛维叹了口气:“那些人恐怕凶多吉少了。我不知道齐承允使了什么法子,竟然让这栋楼与他的意识融为了一体,这楼已经变成一个怪物,那些鸣铁堡弟子受了影响变得凶残,杀人不眨眼。” “齐承允和这座楼也需要祭品才能继续活下去。” “那些修士便是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