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时候,就能省下些力气。
......
到了八月初一这日,众秀才去衙门办理乡试手续。
这样做的目的,除再次核对考生的身份信息外,还有就是为了确定下此次乡试的正式赴考人数。
先前虽报了名,可途中因着各种变故放弃考试的人肯定会有,自然有必要重新再统计一遍。
等统计好了确切的参试人数,衙门这边就可以开始给各位考生安排号舍了。
是以,八月初五发放的考牌上,不但有与浮票相对应的信息,还有每个考生被分到的考舍号。
而林远秋,在领到自己的考牌后,当下就不淡定了起来。因为他这次分到的考舍是西田字六十六号。
贡院中的号舍分为东西两侧,中间则是长长的过道,而两旁的考舍,都是按照千字文的顺序排列的。不过得避讳天、玄、帝、皇这四个字。
林远秋清楚记得,上次他的考舍号是东寒字十七,而当时自己坐在寒字排的中间位置。
可这回却是西田字六十六号。
依着东、西两侧考舍取六六大顺之意,所以他的这间考舍,极有可能就是田字排的最后一间了,也就是靠近最西头的位置。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最西头的边上,不就是考生们“闻之色变”的茅房吗。
所以,这次乡试,自己是被分到臭号了?
想起那令人作呕的气味,林远秋不禁皱眉。
他的运气总不会这么差吧。
可等林远秋又仔细回想了一遍后,发现自己的记忆没有错,按照贡院里号舍的布局,那“西田字六十六号”是臭号的可能性绝对百分百。
所以,自己该怎么办?
据林远秋所知,到目前为止,那些被安排在臭号后能考出好成绩的考生,好像基本没有。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一心难以多用,当味觉被强大的臭气占据,其他像脑子啥的,哪还有心思去想别的。
至于臭气的威力,从上次自己参加的乡试中,就可见一斑。
当时他的考舍隔着茅房还这么远呢,都能闻着味儿呢,很难想象,如果就坐在边上的话,会是怎样的光景。
到时自己还考得出来吗?
这一晚,林远秋想了很多。
想到五岁时自己吵嚷着要去上族学的时候,还有乌静先生给自己的批语,以及和周子旭风雨无阻去茶楼收集资料的时候。
除去这些,林远秋又想起前世的很多事,其中有件事,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那是刚开广告公司不久,因一时招不到工人,他爬到了二十多米高的水泥柱上,亲自装广告牌。
当时也是八月的天,太阳很猛,水泥杆子被晒得烫手,那会儿实在热的难受,林远秋很想直接回家不干。
可想到拖延工期结不了工钱不说,往后再想接单子,基本没了可能。这样的话,公司也肯定就开不下去了。
最后,林远秋几乎是咬着牙把活给做完工的。
那次之后,公司便有了源源不断的广告单子,也就是从那时起,效益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
所以,有时候坚持真的很重要,因为成功极有可能只离你一步之遥。
想明白这一些,林远秋便没再纠结臭号不臭号的事。再说纠结也没用,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直接迎面而上吧。
为了不让爹担心,臭号的事,林远秋谁都没告诉。
原本他想问店掌柜借一下针线,自己用褻衣缝几个口罩的。
可后来一想,就薄薄的一层布能挡得了什么,别到时臭味没防住,大热天的却把自己给捂晕了。
所以还是算了吧。
......
吃过早饭,周子旭又捧着书来到了林远秋的房里。
不过此时的他,似乎心思并不在看书上,等林远秋刚把手中的笔放下,便听对方开口问道,
“林兄,你说这次乡试咱们有没有希望会过。”
越是临近考试,周子旭越有些紧张了起来。
特别是刚刚吃早饭时,听到隔壁桌又说起今年乡试人数超过以往的事。让原本就没信心的他,更担心了起来。
乡试三年才考一次,凡参加之人,就没有一个不希望一次考中的。
周子旭也一样,虽自己现下年龄不大,可三年又三年,没人愿意让岁月如此蹉跎。
见周子旭面上满是愁色,林远秋知道他这是考前焦虑所致。
若是可以,林远秋也很想大声说自己也很焦灼来着,他实在怕蹲臭号怎么办。
可林远秋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
何况,有时候给别人鼓励,也相当于在给自己打气呢,所以林远秋笑道:
“我觉得能啊,你有没有发现,最近咱俩的策文已能很好的引经据典了,再有对那经义的理解,也比以往有了大幅度的提升。我想,只要咱俩用心做好每一道题,小心别有错漏,中榜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听了这话,周子旭仿佛眼前一亮,而后连连点头,觉得还真是这样的。
就像昨日自己在制民生策时,很快就联想出尚民为先、崇俭抑奢、慎刑薄赋、以正治国这四点,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