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柱把买来的书和笔墨,挨个展现给大家看,然后,又连比带划的说了今日自己抢了二十七枚喜钱的光辉事迹。
一旁的吴氏边听边磕着手指头,计算着三儿子今天的花销,可左算算右算算,怎么也不能把银钱和买到的书本笔墨对上等号。
所以,那另外三十文到底是哪来的啊?
这时,回房准备拿新棉袄给相公穿的冯氏,双手空空的回来了,“相公,咱们的新棉袄找不到了。”
一听这话,吴氏顿时醍醐灌顶,“蹭”的一下站起身,四处找寻着趁手的东西,老三这个败家的,居然把新做的袄子给卖了。
于是堂屋里一阵鸡飞狗跳。
最后,挨了两扫把的林三柱,揉着自己的屁股,哎呦哎呦回了房。
他娘可真狠啊,才吃馒头时还乖娃乖娃的叫呢,结果,说翻脸就翻脸,哎呦,痛死他了。
林远秋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是为了给他买书,他爹也不会卖了新做的棉衣,更不会挨奶的揍了。
“爹,要不儿子给你揉揉吧!”林远秋袖口挽得高高的,一副准备好好替爹爹松松筋骨的模样。
林三柱确实有些累,便没推辞,往炕上一趴后,就懒得动弹了。
见状,一旁的春燕和春草,也小衣袖卷卷,然后一人一根抱着爹爹的腿,准备学着哥哥的样子,给爹爹按上一按。
这样爹爹就能每天带香香的馒头回来吃了。
脱下林三柱的外袄,脖子上磨破皮的地方就露了出来,上头的血已经凝固了。
再掀开中衣,后背全是红痕,可见那装满谷子的麻袋有多重。
林远秋心里不是滋味,也越发下了决心,那就是,自己一定要努力学习,好好报答便宜爹的养育之恩。
另外,在自己成才之前,小恩小惠也是可以有的嘛。
于是,头脑一热的林远秋,三两下打开了炕柜,在一堆破衣烂衫下,把那只藏的深深的陶罐搬了出来。
而后在林三柱和冯氏的惊诧目光中,掏出一个红红的柿子以及两个扁糯糯的柿饼来......
“爹啊!”林三柱也顾不得自己还光着的脚丫,抱着缺了口的破陶罐,飞快往正房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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