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花叶青还活着, 流光站在这儿底气都比刚才更足了。
只要花叶青没死,这件事就怎么也怪不到他们头上。
司空耀也在这时开口, 像是在为自己解释:“我本无意伤花叶青,当时我只想救阿光,他站得太近,所以才被波及了。”
他这话说完,金池殿上迷之安静了一瞬。
花叶青都伤成这样了,只是被不小心波及的吗……
那他要是真动手,岂不是十个花叶青这会儿都凉透了。
众人沉默一会儿,最后还是由大长老开口:“当时你被窥心镜所惑,这……也算是他们自作自受。至于碎掉的窥心境……”
“那也应该让花叶青赔。”流光没等他说完,就赶紧把这笔账算到了花叶青头上。
花大长老顿了一下, 跟她道:“窥心镜是岛主的法器, 他没有追究你们的意思,自然是不用你们来赔偿的。”
“那便好。”流光这才放心了, 看来岛主还是很通情达理的。
事情交代清楚后, 流光便和司空耀一并离开,准备去琰玉祖师那儿。走出金池殿, 司空耀发现花玉白竟还跟在他们身后,忍不住回头问了他一句:“少岛主, 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花玉白看了他一眼, 便收回目光:“我也有事要去找琰玉祖师。”
“你也有事?”司空耀打量着他, 觉得他肯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有什么事啊?”
花玉白道:“无可奉告。”
司空耀撇了撇嘴,看着他道:“那你等我们走了再去吧。”
花玉白瞥了他一眼:“为何?”
“因为我要去学天华诀,琰玉祖师恐怕没有时间跟你谈。”
花玉白看了他一会儿,开口道:“司空公子没了琰玉祖师, 连天华诀也练不了吗?你这玄心境看起来也不怎么样。”
在旁边默默听了他们全部对话的卫远轻咳一声,低声提醒花玉白:“花叶青还躺在床上没醒啊。”
“……”花玉白沉默了一下,又看了司空耀一眼,抬脚先他一步走了。
司空耀牵起身旁的流光,跟她道:“要不我们等花玉白跟琰玉祖师谈完,再过去吧?”
流光看了看他,问:“你躲着花玉白做什么?”
“我哪是躲着他啊?”司空耀说到这里又收了声,他看明明是花玉白找借口缠着阿光。
“行了走吧,师父还在等我们呢。”流光说着,拉着司空耀走了。
他们两人到时,花玉白已经坐在里面了。花玉白的目光状若无意地从两人牵着的手上扫过,拿起面前的茶杯啄了口里面的茶。
“你们来了?”琰玉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情况怎么样?”
流光牵着司空耀过去,也找了个位置坐下:“还真被你说中了,他们真是冲着伽叶印去的。他们就这么想出去吗?”
花玉白道:“其实在有伽叶印以前,岛上便一直有人偷偷离开,只不过基本葬身于迷雾之海。但也有人知道如何穿过迷雾之海,并且顺利到了内陆,否则外面也不会有关于灵隐仙岛的传说了。”
流光恍然地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但有了伽叶印,不仅没人能再离岛,就连远一点的海域大家都无法前往,只能在近海捕捕鱼虾。”花玉白道,“越是禁止,越是向往,尤其是岛上年轻的一辈,和长老们的分歧越来越大。”
司空耀听了他的话,不禁轻笑了一声:“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也是有意思。”
流光问花玉白:“为什么长老们不让大家离岛呢?”
花玉白道:“祖制如此,岛上的人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外面又有迷雾之海,最开始可能只是为了确保大家的安全吧。但祖制并不一定就是对的,而且岛上有些祖制,确实应该被废除了。”
流光虽然也在灵隐仙岛生活,但归根结底,她和琰玉祖师一样都是从外面来的人。她在岛上没有父母亲人,对岛上的祖制也不了解,花玉白平时也不会和她说这些。
话都说到这里了,她便有几分好奇地问花玉白:“岛上有些什么祖制啊?”
花玉白沉默了一阵,还是开口道:“他们曾经用活人祭祀海神。”
“……啊?”流光愣了愣,从她降生到这个岛上,就一直顺风顺水,没遇到什么天灾也没遇到什么人祸,更没见到有人被拿去祭海神,“不是说岛主都有天命人,会一起保佑灵隐仙岛平安吗?”
花玉白道:“上一个被祭祀海神的,就是现在岛主的天命人。”
流光:“……”
这口瓜未免有些太大了。
司空耀听了,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理解:“把岛主的天命人拿去祭祀海神,那没了天命人,谁和岛主保佑海岛平安?海神吗?”
要是真有用,岛主就不会让琰玉祖师布下伽叶印了。
花玉白道:“那是琰玉祖师来岛上之前的事,我也是听长辈说的。那年发生了一场罕见的大海啸,差点给灵隐仙岛带来灭顶之灾,当时巫族的族长,便是岛主的天命人。他们没有预测出这场海啸,幸存下来的人便将所有怒火都发泄到了他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