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恢复如常,小灼每天慢悠悠做着自己的事情,偶尔偷偷摸摸跑到没人的地方练箭。 她总觉得有用得到的时候。 神山上似乎在打仗,人们初时还议论纷纷,但过去许久声音便淡了。 神仙的事在清水镇人眼里没掀起波澜,倒是来了个神仙似的人,惹得清水镇的姑娘魂不守舍。 可不就是神仙吗? 小灼有了灵力,便能轻易看出来眼前的人并非普通的凡人。 凡人也鲜少有这般清透到发光的皮囊。 “你要跟随我?” 对方点头,看到她跟雏鸟找到妈妈似的,语气极为忠诚:“我什么都不记得,你救了我,我来报恩。” 小灼无奈道:“你我素昧平生,救你的是医馆的小张,我不过花了些银两,你要报答我也简单,我花了多少,你还我多少就行。” 对方却很执拗摇头:“你救了我,我是你的人。” 小灼为难地看着禾娘子,她猜想此人失了记忆,又无依傍,也许是想暂时找个落脚的地方。 她对眼前熟悉的面庞天生带些好感,狠不下心驱赶。 禾大娘看着眼前的情景,真心觉得这丑丫头的福气不浅。 这人一身粗衣麻布,却身姿笔挺,遮不住一身风华。 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怎么觉得丑丫头也变好看了点? 禾大娘思索片刻,道:“我这首饰铺正好缺个打杂的,你若想留着也行,管你吃住,月银二两。” 这个月俸对于清水镇的物价来说,是有点低的。但对方丝毫不介意,反而笑得很开心,看着小灼,傻乎乎道:“我不要钱,让我留下就好。” 小灼叹气:“不要月奉,你拿什么还我?” 对方要说话,小灼打断:“我只认钱不认人,旁的都是虚的,你若真想报恩,留在这打工还钱就行,前前后后治你花了五十两,钱还清了你我就不欠了。” 见小灼语气坚决,对方迟疑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他摇头:“请你赐名。” “名字只是代号,咱们约定俗成方便就行。”小灼看着眼前人,悠悠道:“我看你生得美如冠玉、俊逸不凡,不如叫你……小帅?” “小帅”迟疑一瞬,正要接受,禾大娘看不下去,拆台道:“你这丫头肚子里没半点墨水,好歹也认真些,这名字听起来都糟蹋了人。” 小灼一呛,看着眼前粗衣布袋似谪仙的人,确实感觉到这个名字听起来像是登月碰瓷,实在不雅。 “咳!”小灼挽尊:“名字嘛,顺口最重要,小帅不行,那就……” 小灼环视一圈,最后停留在对方笑盈盈的脸上,灵光一闪:“乐……悦!阿悦!开心喜悦,叫阿悦怎么样?” 萦乐一愣,好脾气应下:“好,我叫阿悦。” 不得不说,多了个帮手,小灼的活肉眼可见轻松下来。 阿悦是个眼里有活的,做首饰,重活累活,基础繁琐得不行,小灼自发收徒,教会了阿悦之后,自己就清闲很多。 “这是什么?”小灼躺在摇摇椅上,看见阿悦手里揣了一束花草。 萦乐一笑,柔声道:“野外的一种花,可以用来做酥饼。” 知道小灼好这一口之后,阿悦非常上道,隔三岔五给她做一些。 小灼感叹,这徒弟没白教。 这样一比较,反而是自己当徒弟不太行。 想来,已经许久没见到相柳了。这种想念的感觉,对小灼来说是头一回。 她也没想过,有一天脑子里会有个身影无孔不入,做簪子的时候想、教徒弟的时候想、喝酒的时候想、看月亮的时候也想……做什么都要出现,像是在霸道地警示她:别忘了他。 “你这丫头又傻笑,这日子算是被你活明白了。”禾大娘摇摇头,颇有些羡慕,倒觉得自己这个老板当得还不如她惬意。 小灼嘿嘿一笑,又尝出些苦涩来,陷入莫名的情绪里:相柳怎么还不来? 黑乎乎的院子里,禾大娘早已进屋,阿悦正在厨房忙弄,小灼一个人瞎想着,竟然有点走火入魔。 她在回忆里一寸一寸描摹相柳的五官,从眼睛到鼻子,再到嘴唇……忍不住想到醉酒那天唇齿相交时软甜的触感。 小灼闭了闭眼睛,又恍然想到抱着相柳腰腹时,身体贴合的感觉,以及相柳手心的温度…… 这般想着,小灼在冷风中打了个寒颤,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