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闫家的罪。 当时通判大人说,认罪书不过是小厮的一面之词,可以作为佐证,却不足以给闫武定罪,还需要闫武□□的直接证据,才可给闫武定罪。 萧时慢早料到小六那边不成,不过是让通判大人意识到闫家案件的重要性,令他不敢轻拿轻放随意处置。 所以又才安排了闫灵找人去府衙告闫家父子害人性命,而且最好是一群,到时,就算通判大人敢违逆她,也不敢挑起民愤,自要先将闫家父子收监关押。 如此,闫家群龙无首,最说得上的话便是闫灵,萧时慢手底下的人,才有机会进入闫府,在小厮的带领下,从闫武当中找出直接罪证。 通判大人接过锦盒,打开一看,皆是一些往来书信,封封盖着闫家私印,信中的内容皆为尾随、监视等,其中一封,更是提到了萧时慢的名讳。 “闫武!你可认罪!”通判大人将锦盒中的书信砸向闫武,厉声质问。 闫武从地上拾起书信,双手不住颤抖,嘴里模糊不清地发出:“不是我,不是我。”又疯了似的冲向那名小厮,双目赤红,口中愤怒地说着什么,却教人叫不明白。 他刚要触碰到那名小厮,小厮身后的护卫一脚将他踢开,闫武滚倒在地,爬起来又要冲上前。 通判大人见场面失控,忙叫官差将他制住:“人证物证俱在,将闫武押送狱中,择日发配邙山,没入罪籍,终生不得出!” 发配邙山,没入罪籍,那便是一辈子的苦役。闫父见大势已去,静跪其间,失望闭眼,不再去看闫武。 萧时慢静默地看了闫父一会,对通判大人说道:“大人,闫员外管教不严,纵子行凶,刺杀皇亲国戚,该当如何?” “按律例,同罪。”通判大人拱手行礼,恭敬回道。 “那便一同收押吧。”萧时慢淡淡道,起身往外走,刚走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身继续道:“对了,还有闫武那生母,同罪。” 既然要收押,便一并收押了,省得留在外面犯蠢又做出让她头疼的事。 “是。”通判大人拱着的手又低了低。 得了回应,萧时慢才再次抬步离去。 坐在回王府的马车上,萧时慢心中有些心烦意乱,脑海中不断重复着他来义庄前,闫灵交代她的话: “娇娇,我大哥妄想谋害你,死不足惜,此番即便死罪可免,也是活罪难逃。可怜我父亲年事已高,还受他牵连,你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放过我父亲。” 萧时慢眉头紧锁,一个藤上结不出两个不一样的瓜,闫父与闫武是一路货色,只不过,闫父比闫武更有城府,藏得更深罢了。 如今闫武获罪,待闫父回过味来,仔细一想,便可知道,这一切与闫灵脱不了干系。 到那时,别说继承闫家家业,会不会被闫父胡乱嫁了,都未可知。到时候若再想去翻盘,可就难了。 不放过闫父是对的。萧时慢长舒一口气,安慰自己道。 因为前世闫父在大战来临之际做的那些事,让她看明白了闫父的为人,不过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罢了。 前世,萧阔率军迎战北辰,第一次落了败。第二次出征时,因军备不足,便在城中向百姓征集铁器与粮食。 闫父不出手相助便罢,还强买了农户手中的余粮,高价兜售镇北军。出征在即,萧阔无暇与他拉扯,带着为数不多的粮草,率着残部出城迎战。 倒是闫灵,一介女子尚且知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将她名下所有的商铺变卖,拿着银钱到更远的村镇收购粮食铁器,补给镇北军。 闫父早预料到此战必败,镇北军前脚刚出城,他后脚便变卖家产,撇下还在收购粮食的闫灵,卷着钱财带着家眷一走了之。 那时,闫灵也对闫父失望至极,她打开空空如也的闫宅大门,让城中百姓藏匿,直到最后北疆城破,她也没有离开。 前世城破之战泰国惨烈,每每想起,萧时慢都觉得胸口窒痛,无法呼吸。她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逼自己从前世的回忆中抽离出来。 又掀开车窗上的帘子,透了口气。马车外的小六见她神色异样,忙问道:“郡主,可有哪里不适?” 萧时慢摇了摇头,沉吟片刻,又对小六说道:“去一趟闫家吧。” 今世的闫灵还没有经历过前世那些惨剧,闫父仍旧是那个令她敬重的伟岸形象。一会见了她,萧时慢还不知道要同她如何交代,只愿她不要怪罪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