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齐雁玉疑惑地看着我,“你怎么一点也不知害臊啊!” 我顿时失语。 “就是……就是……”她支支吾吾了半天,嘴角上扬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懂了没?” “这有什么可害臊的。” “好吧你别管了,害臊的又不是你。”她摆摆手,“快帮我译一下,也来一句什么李太白之类的诗。” 我犹豫道:“……能直接问么。” “怎么了,这句你不会?” “也不是。”我摇摇头,“这么重要的事情,翻译成诗太过含蓄,姐姐那位永承哥哥果真能听懂么。” 齐雁玉皱了眉头,“什么啊,要的就是含蓄!你能不能替姐姐我害臊一下啊!” 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反正不是我当嫁。于是我放弃了探究害臊是什么意思,直接翻译道:“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 晌午睡觉的时候,忽闻外面有隆隆的响动,响得我全身心都跟着一颤一颤。碧环开了一条门缝去看,顿时大惊失色,“怎么要打起来了!” “打什么?谁和谁?” 透过狭长的小缝,只见侯府的守卫纷纷列成队往外跑,甲胄铿锵,步伐整齐,唯独我房间外面十几个人岿然不动。 碧环猜测:“有人冲着郡主来?” 现在守卫都出去了,满院静悄悄的。侯府很大,我所在的厢房处于第四进,门前有一大片花草树木、假山曲水,正门口的动静是一点也感知不到的。 我穿戴整齐后直接开了门,见门口的守卫跟木桩子似的毫无反应,索性往外走。谁想刚踏出廊庑一步,就被拦了下来:“孟师爷有吩咐,为郡主安全考虑,请郡主不要出去。” “我有什么危险吗?” “回郡主,小的不知情。” “外头是谁?” “小的也不知道。” 碧环随我走出来,“这位大哥,郡主是来和亲的,又不是来当间谍。平日里郡主有什么不明的,你们孟师爷一向知无不言,怎么到你这里,嘴严得像防贼似的?您不肯说,郡主过会子亲自去问孟师爷也未尝不可。只是这样一来,平白增添了好些的麻烦,麻烦郡主,也麻烦孟师爷,这就不知该问谁的罪了……郡主能平安至今日,全赖各位大哥。你们日日守卫的辛苦,郡主都看在眼里呢。这些赏钱,给大伙儿分了,就当郡主感谢诸位吧。” 碧环打探消息最是在行。一番话下来可谓软硬兼施刚柔并济。那侍卫却不吃这套,眼珠子也不动一下,“小的是真的不知道,还请郡主不要为难。” 一刻钟后,所有守卫又整整齐齐地回来了,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我去找孟韬问。孟韬不同于齐雁玉,他的嘴是有把门的,前线的战局他可以侃侃而谈,但触及机密之事却又只字不提。我最终失败而归。 - 事情还没完。晚间,一样的响动又来了。 这时我正对镜卸妆,长发丝丝密密垂在后背。碧环梳头的手微微一顿。我看着铜镜里自己黯淡无光的眼神,有气无力道:“继续吧。”不打到房门口就不关我事。 下一瞬,却听“砰”的一声,房门被人一把推开。我和碧环急急起身,眼见门外的夜色里,一个身影闯入眼帘,裹挟一阵寒气。 眼前的男子剑眉星目,身姿英挺,着一身紫绀色大团花绫罗直裾长袍,头戴金镶束发冠,腰间缀有玉带钩,脚踩长靿靴,通身上下无不彰显着其华贵身份。 门口,我们四目相对。那人的眸子明亮幽深,把我的迷茫无措映在眼底。 “柔嘉郡主,得罪了。”低沉厚重的嗓音有如鼓点,一字一句砸在我心上。 一语未毕,他已抓住我的手腕,狂奔向外,健步如飞。我下意识地想挣脱,可手腕上的力道却如铁锁一般强劲,不是我一个弱女子能比的。 男人的步伐很大。我被拖着向前移动,脚跟和青石地砖摩擦不断。就这样捱了一阵子,我寻思侯府也不是什么福地洞天,索性主动迈开步子跟上他。 一路跑出侧门,门外两拨人马正厮杀。其中一拨戴着黑色的压耳帽子,正是侯府守卫;另一拨不认识。夜色笼罩下,甲胄和利剑的寒光混作一团。总体来看,人数不多。相反,我印象中,侯府的守卫适才奔向的是正门,正门方向也有着更激烈的打斗声。 这招数我记得有个名字,叫声东击西。 “会上马么?”狂奔中,那男子在我耳边低语。 “嗯。”我的嗓音细声细气,弥散在一片叫喊中。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