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寝?”来人的声音单薄干涩。 “见有动静,起来看看。” 他向我长长一揖,连着后退了好几步,还算守礼地把目光转向地板,“在下不知这是郡主的寝室,冒昧闯入,实在失礼,请郡主降罪。” 我试探性地反问:“这么晚了,大人还不睡?” “在下有东西落在附近了,是亡母遗物,在下拿不回来睡不着,所以摸黑来找,不慎进错了屋子。惊扰郡主,实非在下所愿。” 看来没打算说实话。 “哦,大人自便。” “郡主早些安寝。” 他的身影隐入门外后,我长出了一口气,把全套防身武器塞进袖口,又下床确认了一遍门已关紧才重新躺下。 片刻后,我忽然又起身走向门口,轻轻打开一条缝。角灯的幽暗光芒下,侍卫正昏迷不醒,躺在一根立柱边。我房门口的侍卫只有一个,从早到晚有人轮值,三更半夜也不例外。所以刚才那人要进来“找遗物”,得先过侍卫这一关。 有备而来啊。 他来干什么?行窃,行刺,还是别有目的?我的钱财实在入不了窃贼的眼,这条命还要留着当人质换和平。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值得别人觊觎的,尤其他还是一个邺人,一个跟着齐冕来打仗的官员。 想到这里,我觉得通体发凉,迅速关门跑回被窝里,把自己裹紧了躺下。 - 该怎么解释我三更半夜不睡觉呢? 我没告诉任何人,我失眠十来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