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的颤抖：“有点疼。” 她以前明明是怕疼的。 …… “我答应你。”她听见了他的开口。 “马上就要结束了。”坚定的、语调上扬的，带着绝对自信的安抚。 “我答应你。”他重复着。 桑榆难过归难过，她倔强：“不行，我还没和你说我这边的情况。” 迟堇渊其实已经猜到了无论是地点还是实验内容。 他在尽冷的夜色中倚在戈壁荒原，只身含笑：“你说。” 也许是很久没有聊天了，今夜的桑榆和他说了很多。从救人被绑架开始，到这里的经历的事情。从擂台到刚刚夜探发现的实验设备。 她还絮絮叨叨地说自己一会的打算： “基于我的怀疑…一会去第一层的高级区进行检查。”其实她现在好像也在高级区，实验室横贯三个楼层。 “到时候有什么情况，我会和你联系，如果我三个小时内没和你联系，那可能…” 她竟然也会说出这种带fla的话。 迟堇渊几乎想象不到那个俏皮的姑娘独自嗜舔伤口的模样。 你别再出去了。 他张了张口，要死牙关。自顾自地攥紧设备，深吸一口气，带笑地嘱咐：“那你注意小心，保护好自己。” “别在受伤了。” 她明明是怕疼的，她甚至可以是可以球手旁观的。迟堇渊也允许她袖手旁观。 可是，她不想了。 哪怕知道危险，迟堇渊也只是默默催促自己这边的进度，到底没有阻止她。 “嗯。”桑榆抵着墙，低着脑袋，不知道在一片漆黑里有什么落点。 她知道，这段通话该到尾声了。 最后的最后， “迟堇渊。如果我说…这里的人都被污染了。该怎么办？”她倚在墙边，脚跟纠结地与地面摩擦。 她优先联系外面的人没敢走远，但是身在这里的人无论是谁都暴露在强污染的环境中。 甚至她被关的地方都是研究实验室。 … 这里起码有三四百人，如果都被污染的话… 桑榆的目光一片黑暗。 思维似乎被分为两半。一半告诉她，人被污染就该死是天经地义，一半在她眼前不断回放着今天所见的场景，连他们都这么拼命地想要活下去啊。 头疼。 有一种被钝物敲击的混乱感。 所以，迟堇渊会怎么做呢？ “嗯，我知道。”迟堇渊英毅的脸上被黑夜笼罩了一层阴影。此刻的他像是云巅的高山，酷冷而渺远，冷冽而强大。 依旧是不惊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