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离开,徒留五人面面相觑。 云霜最先打破沉寂,她招呼着几个小孩往凉棚下走。 可任她怎么叫,三个孩子都不过去,仰着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履泽。 灵光一闪,履泽依稀记得昏迷时听到这几个孩子说,云霜做的饭难吃。 他了然,伸手接过云霜手中的铁勺,“今天就让我来为大家做一顿饭吧。” “好耶!”三人异口同声地欢呼。 云霜无语,轻点三人的头,嗔怒,“小鬼,我做的有那么难吃吗!?” 三人不说话,捂着嘴嘿嘿笑着。 履泽没有洗菜,他尝了口云霜之前炒的菜,确定她缺了什么后,倒到锅中重新翻炒。 同样是那盘菜,不同的人做出来就是不一样,三个小孩大块朵颐,再也不见之前嫌弃的模样。 云霜给履泽盛了一碗后,也开始吃起来。 履泽端着热腾腾的饭碗,心中五味杂陈,如果云霜真是师父绝不会给他盛饭,因为她知道他已经不用再吃人间的食物了。 而师父同样如此。 看着云霜吃得津津有味,履泽的心也沉了下去。 夜已深,一顿饭吃完,桌上的三个小孩精神头过去,昏昏欲睡,小鱼小鸡啄米般地点头,还沾着米粒的脸几乎要盖到碗上。 履泽伸手扶住小鱼的头,避免了一场悲剧发生。 云霜小声对他说:“先把孩子们给送回房间,等会再来收拾碗筷。” 履泽点头,左手抱住小枫,右手抱住小胖,跟随抱着小鱼的云霜轻手轻脚地回到侧房。 房间不算大,但还算温馨,各式各样缩小版的家具摆在屋内,三张小床并排放在窗户对面的墙壁底下。 云霜将小鱼放到最里面的床上并将中间的隔帘拉上,她帮履泽把他身上的那两个小子卸下来,蹑手蹑脚地把床边的小凳子给放回原处,防止他们半夜醒来被这些东西绊倒。 履泽盯着云霜忙碌的身影,夜色浓重看不清他的神情。 待一切收拾妥当,两人一起离开了三个小孩的房间。 凉棚中的灯还亮着,云霜走到灶台旁开始收拾起了锅碗,履泽不说话埋着头擦拭桌子。 忽地,好好收拾灶台的云霜倒地,履泽眼疾手快接住她倒下的身体,尽管他在心中告诫自己这人不是师父,但看到她受伤履泽还是忍不住担心。 履泽问:“你怎么了?” 云霜甩甩头无所谓地摆摆手,“这具……哦,我身子一直都这样,你也知道。” 履泽很想说我不清楚,他不知道醒来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但现在不是最好的询问时候,因为他感觉到怀中女子的生命力正在缓慢流失。 履泽扶着云霜站起来,“我先送你回房。” 安置好云霜,履泽望着双人床有些为难,他记得隔壁的大婶说他们是夫妻,那是不是说明两人以前是睡在一起的。 履泽还在想如何搬出去睡,却听到云霜清了清嗓子,“我有些不舒服,可能会打扰你睡觉,衣橱里有床被褥,今晚可能要委屈你在美人榻上将就一晚。” 此话正合履泽之意,他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 窗棂未关,夜间的风挟着水汽飘进屋子,履泽抬头便能看清被风歪的树梢,他脑中一团乱麻,就到现在,他连现实和梦境都还没有分清。 同样未眠的还有床上的云霜。倒不是因为丈夫刚归,激动地睡不着,而是因为履泽那声“师父”。 其实,履泽没有叫错,云霜就是子渔,子渔就是云霜。 至于子渔为什么不认履泽,那得从她闯入羽获为履泽特意编造的梦境说起。 当时羽获把他们都甩出了阵法,子渔奋力向后冲才摸到阵法的一角,在幻境消失前硬是凭借断水剑将幻境撕开一个口子冲了进去。 或许是因为这个幻境是专门为履泽准备的,她没有身份,只能寄生于一个刚刚过世的女子身上,因为借住别人的身体,她的一行一言都必须在云霜的行为准则内,不得与她的相违背,若是违反,大概率是逐出梦境并在这个世界自然死亡。 为什么她会知道,那当然是因为她试过。 前几天她刚来到这里,不懂规矩,寻人就问有没有见过履泽,还把师徒关系说在嘴上,对家中的三个小朋友也不管不顾,于是,她很自然地受到了惩罚。 云霜身子本来就羸弱,靠药吊着也没能活过二十二。子渔寄生并没有改变这一情况,反而因为寻找履泽这件事变得更差。 光是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