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子渔望着火舌中“噼啪”作响的干柴摇了摇头。 这个问题她也答不上来,估计师父也不太清楚履泽究竟如何从北海活下来的,或许是生命的奇迹,或许是人为的原因,他们都不得而知。 “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子渔顿了顿,手覆上履泽的,“既然你幸运的活了下来了,那就好好活着,每个人来到世上必然有他的价值,永远不要忘记你自己是谁就好。” 履泽怔愣,慢慢抬起哭花的俊脸,痴痴地望着子渔,“师父不恼我吗?” 子渔轻笑,“你不都说清楚了吗?我为何要恼你?这又不是你自愿去做的。” 没想到困扰他许久的事这么轻易的解决了,履泽难以置信,他还是很没有安全感的问了一句,“师父你不怕这是我胡编出来的吗?” “你不是让我多给你点信任吗?”子渔笑着摇头,“怎么还要问这个傻问题。” 履泽扭过头,将眼泪鼻涕尽数抹掉,承诺道:“师父你放心我,我绝不会自甘堕落。” 子渔伸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头发,语气温柔,“我知道。” 篝火炙热,温暖了黑夜中依偎在师父身边的履泽。 …… 连祁怎么都想不明白,说好在屋里休息的两个人怎么会从天上飞下来。 他一脸悲痛地看着眼前被两人压扁的竹筐,长吁短叹。 履泽扶着子渔慢慢走向竹屋。 连祁一开始没察觉异样,待到他们走近,连祁这才发现,履泽胸前后背的衣服有大大小小的洞,洞下皮肤的伤口已经结痂。 子渔师叔步调虚浮,脸色苍白,完全没有了前几日的红润。 连祁有些紧张,三步并作两步赶忙扶住子渔的另一只胳膊,他问:“师叔,你和履师弟这去外面是干什么了,怎么弄得一身伤。” 子渔笑而不答,倒是另一边的履泽,冷冷地瞅了眼连祁扶着子渔的那双手说:“师父为了给我们找出口向西疾行,在一处密林被糅杂的黑气和罡气所伤。” 连祁惊讶,“这鬼地方竟然会有罡气?” “因为那是出口。”履泽面无表情地把这个会让连祁惊掉下巴的话说出口。 连祁一时忘了行走,呆呆地站在原地,他不理解履泽怎么能面不改色地告诉他如此振奋的消息。 落后好几步路,连祁回过神,赶紧追上履泽和子渔,脸上尽是喜色,眼睛自动忽略了两人的伤,“出口在哪?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能出去了?” 履泽懒得说话,无视连祁满目喜色,扶着子渔继续往竹屋走。 吸收子渔身上的黑气,履泽虽然经历了短暂的疼痛,却也加快了他伤口愈合的速度。 因此当连祁勾住他衣服上的破洞时并没有扯痛他。 连祁心中焦急,却也耐着性子等履泽将子渔扶上床,盖上被子。等一切结束,连祁上手拉着履泽的衣服往外走,待走到远处他说:“已经安顿好子渔师叔了,这下可以告诉我出口在哪了吧?” 履泽揪起连祁扣在他衣服上的手,“向西过三个城池再往东走十几里就是了。” “那感情好呀!”连祁高兴的蹦起来,作势就要回屋,“我先把我的竹编收收,方便走的时候带上。” 这几天,连祁在竹编上下了狠功夫,光练习的成品就堆了半个屋子,他恋旧,舍不得把用心对待的练习品扔在这个以后都不会再来的地方。 眼瞅着就要走了,他不得赶紧收拾一下,免得离开时有遗漏。 “等等。”履泽叫住他。 连祁不解,转头看向履泽,“怎么了?” 履泽不说话,下巴稍点,示意他看看自己。 连祁还是不明白,猜了几个不对后,恼怒道:“你直接说不行吗?猜来猜去,浪费我的时间,快点,我还要去收东西。” 履泽无奈开口,“你先看看我的衣服和我身上的伤口,再想想我师父回来时的状态,能不能动动脑子?” 连祁走回来揪着他的衣服反复看,不确定地说:“是在出口所伤?” 对上履泽平静的眸子,连祁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他歇了收拾东西的心,拉着履泽,“走,去我刚做好的竹凳上,给我好好说说你们经历了什么。” 履泽本想回房休息,奈何被连祁抓着不放,他只得坐在月下将昨晚发生的事都跟他说清楚,当然,他隐去了一些跟子渔的谈话。 听完,连祁苦着一张脸问:“那我们还能出去吗?” “当然。”履泽回答。 “有方法?!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