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连祁还在想竟然有人敢与他作对,当着他的面救自己针对的人,然而看到来人的那一刻,他腿都软了。 他本来还抱着侥幸心理,因为灵清仙子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一般不会出面,门内弟子也甚少能见到。他也只在小时候,父亲想将他拜入灵清仙子门下时,匆匆见过一面,这人也不一定就是灵清仙子。 这下听到她自己承认时,连祁冷汗直流。 小时候总听老爹念叨,灵风谷灵清仙子是千年难遇的奇才,谁要拜入她门下,前途不可限量。到了灵风谷又听同门师兄弟与他讲,元明师父从小就是被她打压长大的。 可以说灵清仙子从小到大就是他心中的一座高山,可望而不可及。 当年被拒绝,他还伤心了好久。 被最敬重的师叔抓包,还是因为干了坏事,他大脑一片空白,恍惚间只能看到两人的重影。 于欢他们惯会审时度势,在看到子渔那一刻已然跪下,当她开口时,便连忙将认错的话说出了口。 “请师叔恕罪。” 连祁没反应过来,他呆愣愣地看着跪倒一地的人,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子渔瞧他一脸木讷,一看就是问不出话,她偏过头,目光在跪着的几人身上逡巡。 地上的几人如剑悬颈,豆大的汗珠从他们额间滑落。 过了会儿,才听到头顶有声音传来,“履泽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你们这般折辱?” 他们视线不停地瞟向还呆呆站着的连祁,半句话都不敢说。 子渔也看出来了,症结还是在为首的那位少年身上,她用剑鞘挑起连祁的下巴,冷声道:“我的耐心有限,你要再装聋作哑,我便让你师父亲自来向我徒儿赔罪。” 冰凉的剑鞘让连祁打了个寒颤,他反应过来,忙不迭跪下叫了声“师叔”。 子渔最不耐与人客套,干脆地吐出一个字,“说。” 其实连祁也知道这事是他做错了,可是为了脸面他还是强行辩解道:“师叔,这事的确是我做的,可……可师叔你知道他是扫把星吗?师尊就是因为带他回来才一病不起,最后……” 说到这儿,连祁掩袖痛哭,瞧那样子不似作假,是真伤心。 “……”子渔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哭哭啼啼的声音吵得她耳朵疼,她厉声喝止,“不许哭了!” 这话对连祁出奇有效,话音刚落地,他便噤声,咬着下唇可怜巴巴地望着子渔,一脸委屈。 子渔视若无睹,“首先,你们师尊,也就是我师父,并不是因为履泽仙逝,而是因为他在之前就受过重伤,药石无医。其次,师父将孤弱的他带回是因为心怀慈悲。最后,你们作为仙门弟子不想着精进修为,福泽天下,反倒只会欺辱同门,这灵风谷可容不下你们。” 听子渔的意思似乎将他们逐出师门,几人不由慌乱起来,纷纷求饶,“求师叔饶恕。” 子渔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几人见子渔不为所动,心思便开始活络起来。 其中一人偷偷瞄了眼前面跪着的连祁,埋下头说:“禀师叔,这事都是连祁逼我们的,我们也不想干,他有家世,有背景,我们只是一介求学之人,不敢得罪啊!” 连祁不可置信地看着将责任全推到自己身上的伙伴,怒不可遏,他手都在颤抖,指着那人说,“你让我帮你出气时,可不是这样说的。” 这才一会儿,就开始内讧了,子渔都要气笑,也不想再和这几个黄毛小儿继续纠缠,她问:“你们师父是谁?” 子渔开口,内讧暂时停歇,几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将师父的姓名说出来。 “你们不说,我也能查到。” 几人将头埋下,愣是一句话也不说。 僵持许久,连祁突然开口,“师叔,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必为难他们,我师父元明,要惩要罚你们决定。” 那模样大有英勇就义之感。 这时缓过来的履泽走到子渔身侧,扯了扯她的袖口,“师父,要不算了吧。” 摇摇晃晃走过来只为了说这么一句话?子渔有些失望,又有些庆幸。 失望的是自己的徒弟不该这般懦弱,庆幸的则是,履泽一直都在善良的长大。 子渔没在他们面前下了徒弟的面子,她一甩袖,在几人被扔进湖水之前,留下一句话,“这事我会和师兄说,你们先去湖里好好冷静冷静。” 说罢,子渔将小徒弟带到一处有阳光的空地,用避水术去掉他身上的水渍。 待一切做完,她摇头叹了口气,“泽儿,你知道你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