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 傅明川对裴净说道,“我只剩下六天的时间,问不出咒杀方法,我就会永远死去。六天,裴净,你确定六天,你能够从他口中撬出什么?” “但是在梦里不同。” “我可以无限延长时间。” 这句话什么意思。 无限延长。 那么,他已经把时雾拖进这种可怕的梦里折磨多久了。 可以这么残忍。 裴净看着虚弱不已的时雾,愧疚与心疼一齐涌上——他不该为了让他自证清白,再一次让他坠入这种可怕的噩梦。 进来容易,想出去,比想象中难太多了。 傅明川似乎比一般的恶鬼更加凶狠,煞气如此深重,轻易摆脱不得。 “你是我的妻子,安安,是你自己,千方百计要嫁给我的。” “那你就得受着。” 时雾坐在椅子上,慢慢地,似乎从刚刚灭顶的刺激和痛感里缓过劲来,他一点点坐起来,泪水将睫毛已经完全沾湿,眼尾一片通红。 向来漂亮的眼睛此刻已经是薄肿。 他的喉咙沙哑着,他缓缓地抬起头,“傅,傅明川……” “我的确曾经嫁给你,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我都必须永远尊重你,爱你……” 随着这句话缓慢的从那张殷红的嘴唇里吐出,傅明川的脸色微微一凝,周身的戾气竟然消散很很多。 时雾的话和当初他们领证的时候,一起站在宣誓台上,甜蜜地微笑着,互相凝视着对方的眼睛说出的宣誓词重叠在一起。 他眼底的殷红渐渐褪去些许。 生前的记忆压过蓬勃的鬼气,一丝一缕地涌入他的脑海。 “但是——” 时雾现在的样子实在太凄凉了,鼻尖都哭得通红,嘴唇也被咬破,渗出一点血丝。 看上去哪里还有刚结婚时,被那时候的傅明川仔细照顾,娇养宠爱的半点矜贵模样。 “死亡,已经把我们分开了。” 傅明川瞳仁骤然一缩。 裴净脸色陡然一变,“安安,你不要在这时候说负气的话,他是一只恶鬼,你不要激怒他——” 他来不及说什么,冲上去要将时雾抱下来, 可他却被傅明川一道盛怒之下的黑气掀翻,摔在墙壁上。 “这是我买下的珍贵拍卖品,你这是想强抢吗。”傅明川眼神阴鸷地宣示着主权,走向展示台。 俯瞰着脸已经完全哭花的时雾。 “看来,你还是希望我死。” 伸手,堪称温柔地将他从那张椅子上抱起来,可是就算再缓慢,抱起的动作再稳重,他还是疼得紧紧攥住他的手臂,甚至在他皮肤上留下好几道见血的抓痕。 裴净看着那张所谓的‘皮椅’,以及椅面上狰狞的东西。 那人还在脆弱地颤抖着,一点点脱离。 上面还残留着几缕淡淡的血迹。 裴净终于知道,他之前到底在哭什么。 怒火在心间熊熊燃烧,“傅明川!” 傅明川丝毫没在意他抓伤自己,也不在乎裴净的怒意。 等到将他彻底抱在怀里,拿着薄毯裹好了,让人端着铺满花瓣的温水来给他脸颊和手脚都擦干净。 傅明川抱着怀里那人,十分温柔地吻了吻他的头顶,再到眉心。 抬眸,看向拍卖方,“那么,我现在可以验货了吗。” “当然可以,先生。” 他们想为傅明川引路到不远处的小房间里,只有一重朦胧的白纱隔着。 却被拒绝了。 他淡笑,“就在这里。” 时雾仿佛知道了什么,看向不远处的裴净:“你救救我……求你了……” “他救不了你。” 傅明川声音微微暗沉,那充满信任和依赖感的求救声让他十分不悦。 他扯了扯他身上的细链。 每一件珍贵的‘拍卖品’展示之前,为了让他们看上去更加诱人,都会给他们吸入一些特殊药剂。 而现在,那药物显然已经开始渐渐发生作用。 时雾痛苦的暗喘里竟夹带着一丝难耐的渴求。 傅明川唇角冷漠的笑意一点点压平,将人直接抱在怀中,面朝着自己搂着,手稳稳地将人托住。 “你……要干什么。” “我买下了你,你说我要干什么。” 抱着他,猛地一下将人吃了个满怀。 他抱着时雾,就坐在之前拍卖场席的位置,厚厚的绒毯裹着他,谁也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可那人泪眼朦胧的。 声音不再是凄惨的哭喊,反而成了小猫一般的啜泣。 如同菟丝花攀附在大树上。 周围还有零散的几位超VIP富商们在观看着,还有侍应生,拍卖会的人员…… 甚至还有—— 裴净。 “求求你……去房间里面……” 明明都已经红肿得微微渗血,可依旧无比顺从。 甚至带着一点点难耐的渴求。 时雾紧咬着牙,呼吸声都压抑在喉咙深处,不肯发出丁点甜腻的声音。 傅明川手伸到绒毯里。 立刻引来怀里人压抑已久的一阵颤抖的泣音。 哭泣声一旦放开,再难忍住,“求你……” “很痛苦对不对。” “想结束这一切吗。” 傅明川看他快昏过去,没再折腾。 只将人紧紧禁锢在怀中,将他身上的绒毯裹得更紧一些。 漆黑的瞳仁里看不出什么喜怒,恶鬼俯瞰着怀里脆弱不堪的人,宣判道。 “说吧,安安,我到底怎么死的。” “否则,这场噩梦,绝对不会有止境。” *** 现实世界。 沉睡地二人手腕之间的鬼火陡然变成血红,将绳索烧断。 被强行弹出梦境的裴净猛地睁开眼:“……你放开他!” 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朝着空中抓挠一下。 这才意识到他出梦了。 转头立刻抓住旁边的老天师,眼睛急得一片通红,“快,快点再把我送回梦里!” 时雾他,他正在被—— 在那个梦境里,在那么多人的观看下,如同一个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