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终于解决了。 时雾忍得腰都一片酸胀, 没忍住轻喘出声,就像是梦糊涂了的呓语似的。 微红的眼尾沾满泪珠,睫毛沾雷,显得非常可怜。 像极了那天他收到的那张照片里, 那双湿润又无助的眼睛。 那个时候, 他看到被胶布封嘴哭得满眼绝望的时雾。 一瞬间几乎失去所有理智。 他立刻让人追踪, 回拨电话, 可是对方却挂断了他。 他想要铁下心和绑匪说他不会支付赎金,因为对方穷凶极恶, 他果断给钱最后的结果一定是时雾被撕票。 可他不敢对绑匪那样说。 他怕时雾听到会吓坏, 以为他真的不救他。 更害怕绑匪会恼羞成怒对他进行什么折磨。 他进退两难。 只能给出了五千万的诚意金,让他们愿意把那一段安抚的话先放给时雾听——他宁愿把自己的软肋暴露,也不希望时雾多一点点的担惊受怕。 傅明川在他眉心轻轻吻了吻,无奈道,“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你倒是教训起我来。” 怀里人还在装睡。 傅明川轻吻他的的指尖。 “安安,我们结婚好不好。” 时雾:“!!!” 这句话一出来, 他只能装作懵懵懂懂地醒过来。 有点害羞, 也有点痴缠。 缩在傅明川怀里蹭一蹭, 慢慢地睁开眼,“哥哥刚刚说什么。” 傅明川揉了揉他的头发, 将戒指慢慢戴在他的大拇指上, 摩挲着, “安安,嫁给我吧。” *** 事情好像因为那一次意外的‘绑架事件’再一次勉勉强强回到正轨。 这算是因祸得福吗。 时雾站在浴室, 看着镜子里自己红彤彤的手腕勒痕, 还有那清瘦可怜的模样。 傅明川竟然答应了结婚! 那就要在他现在脑袋不清醒, 乘热打铁! 这次说什么也要成功爬上傅明川的床。 脸上那一点血痕没有用止血药,他故意穿了件最素净的衣服,这让他看上去相当单薄脆弱,之前发低烧导致干燥得略微起皮的嘴唇也没处理,就连向来润泽的嘴唇,都像是一块失去生机的干涸土地。 傅明川看到时雾的时候,眉头不自觉皱起一点。 “不是说了,每天都要督促他吃饭上药吗。” 旁边的女佣结结巴巴,“少爷,我们有提,提醒的。” 他看上去真的瘦了一大圈。 脸上那点薄薄的指痕没有散去,颧骨处还有一道指甲刮过的血痕。 他晾了时雾这半个月,每天其实都有让佣人盯着他吃饭睡觉吃药,可是,没回他过问,得到的回答都是‘阮少爷今天吃得不多’‘他好像心情不太好’‘他又回房间了,看上去有点憔悴’。 说到底,是他冷落了他。 怎么能怪一群佣人没照顾好。 “得了吧,你们俩呀还是少吵架,旁边人跟着都累得慌。”阳台处穿来懒懒的声音,时雾转头。 脸色顿时不妙,“裴净!” 昨天刚刚得到傅明川的‘求婚’,而且现在还受着伤,十分受偏爱的时雾相当有底气。 “这么早,你怎么会在这里!” 裴净看着他满是敌意的眼神,继续帮忙修剪着花枝,“晚上来你嫌晚,早上来你嫌早。我不来,你还打电话追着我骂。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了,阮同学。” “老公!” 时雾被他怼得生气,挽着傅明川的胳膊,“你快把他赶出去!” “安安,他是来谈公事的。有关于这次的绑架案。很重要。” “刚刚说到哪儿了,继续。没事,不用避着他。” “我托我哥查了好几次资金流向,确认了,这件事和苏市许家脱不了关系,就是那个做房地产起家的那个。你大伯应该是和他们家暗地里达成了什么协议,就等着你这五十亿救火呢……” 许家,房地产。 时雾隐隐觉得很耳熟。 裴净剪完最后一片叶子,放下剪刀,“小阮,你也许真该感谢这一场绑架。” 他的余光若有若无地游离在时雾脸上。 “听说你和明川这次吵架挺严重的,如果不是你忽然出事,他怎么会那么着急娶你。” 裴净伸出手摸了摸花瓣,眼神里似乎有些探究的意味,“也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是不是。” 见他提到了酒吧欺骗的事情。 时雾的眼泪啪嗒啪嗒落下,他看向傅明川,“酒吧那件事情……是我错了,我不该第一眼看到哥哥就喜欢你,更不应该用这么卑鄙的方法,骗取哥哥的信任……可是,我是真的喜欢哥哥,哥哥知道吗,如果我不骗你的话……” “你跟我根本就不可能的。” 他捂着眼睛,可是泪水还是止不住地从指缝尖滑落。 “我被绑架的时候就在想,啊,是报应来了。我以为你不会救我了,因为我骗了你,你不会要我了……” 傅明川起身,将餐桌前那瑟瑟发抖的人抱进了怀里,摸了摸他的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好了,小净,我们谈追查的事情就可以。不要提这些让他害怕的事情。” 裴净抿了抿嘴,什么话都没说。 但是他看向时雾的眼神却并不像上次那么轻松。 似乎隐隐带着点探究,令人如芒在背。 傅明川正巧手机响起,去阳台接了个电话。 裴净看着时雾,忽然问。 “小阮,你和明川是哪天开始吵架的。” 时雾忽然之间背脊一凉,他总觉得这个问题意味深长,似乎有什么点被他忽略了。 可他又想不通是哪里。 “就,上个月二十九号……” “那三十号你去了哪里吗。”裴净笑了笑,又补了一句,“听说明川不肯见你了,那你也不主动去找他?” 系统在这时候忽然出声提醒:“宿主,剧情有走偏的趋势,我感觉不妙,这个问题建议不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