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溯言和周到好几天没联系，因为她在得知周到和张辰宿在一起的消息后，准确地说是亲眼撞见两人在一起后，告诉周到她要“静静”。 上午她的一条消息宣告“静静”结束，周到捧着手机一挑眉，原来是Suyan为了迎接立马要到来的圣诞节，下午要布置场地，请她去帮忙。 陈溯言从外面抱着一个大纸箱进来，弯腰往桌上一放，又朝地面一指，做一个收手的动作：“那那那，全都是。” 周到站在缀着彩灯的圣诞树旁边，看陈溯言拆开纸箱，里面蜡烛、彩带、圣诞包装盒和字母气球应有尽有。 陈溯言表示她无从下手，全权交给店里的小姑娘和周到，让她们商量怎么来。 周到看着地面散乱一团的东西，大致决定出个风格，从网上找了张差不多类型的图片，说干就干。 她站在这头，指挥陈溯言顺着墙拉开灯带，动作一上手，话一停，陈溯言见机问她：“多年姐弟变情侣的感觉怎么样？” 周到打断她，“什么什么姐弟，会不会说话。”听着特奇怪。 陈溯言从手背上撕下一截提前准备好的胶带，若有所思，“哦，他比你大，那兄妹？” 周到飞过去一记眼刀。 她把胶带往墙上一粘：“那兄弟？” 周到威胁她：“你再说我可就走了。” 陈溯言瘪瘪嘴，“就问问嘛。” 她在桌面上铺了张报纸，又放上去一个凳子，站上去，往高出挂几个立体字母。 周到替她掌着桌面和凳子，时不时站远处看看高度适不适宜。 红色银色字母交错挂在墙上，周到还是问：“你不看好他吗？” 陈溯言一低头，“我没这么说啊，你们俩的事我管不着，你自己开心就好。” 她扶着椅背往下踩，鞋底着地，重新回到地面，继续说：“就跟吃了个娱乐圈惊天大瓜一样，我呢震惊归震惊，小情侣爱怎么样还不是老样子。” 店里的其他小姑娘已经把门框和天花板装饰好，她望一眼，指挥大家开灯。 绿色圣诞树瞬间通亮，大红色羊毛毡蝴蝶结惹人眼球，和屋里的彩灯相得益彰，热闹的新年感一下上来了。 陈溯言指指每个桌面放置的圣诞蜡烛，说：“晚上再把这个点上。” 周到说：“再放上《Jinle Bells》。” 她们一拍手：“成了。” 逐渐有客人来了，周到要走，陈溯言不肯：“忙了半天怎么也得让你把晚饭吃了吧。” 周到眨眨眼，让她自己领会。 陈溯言接收到信号，收回手里的袋子：“滚。” 周到讨好似的夺过来：“早说有礼物呀。” 她头也不回，朝后招手：“平安夜快乐。” 陈溯言忙碌而敷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快乐快乐。” 握住门把手推开门，冷空气袭来，周到额前头发扬起，鼻尖一瞬泛红。 她吸了吸鼻子，抬眼张望，没看到人。 身后有响动，然后有人握住她的手，她惊了一瞬，然后才反应过来是张辰宿。他一直一言不发地站在门口，看她目光频频找他。 “冷不冷？”他温暖的手心覆盖上来。 周到点点头：“有点。” 今年是个暖冬，周到最近才感受到寒冷。 南方的冷和北方的冷不一样，南方的冷是冷冰冰的，一冷下来就没人气一样，刚钻进被子都得打寒颤。但北方，她冬天大多数时候待在室内，全身温暖地看着窗外凛冽寒风萧瑟，好像几乎没受过冷。 她想：“是不是该我关心你呀？” “什么？” “离了暖气的北方人，冷不冷？” “冷。”他连着她手揣进她兜里。 两个人缩着脑袋，把脸埋进衣领里，一鼓作气走进风里。 他带她去滨河路的一家餐厅，楼层很高，沿路绿色的树，红色的绑带，跟周到刚布置的大差不差。 她跟着头顶的音乐哼哼，不知不觉到了一面大落地窗前。 隐私性做得很好，单独包间，白色餐桌。 落地窗很大一面，周到用手指擦除一点凝结的雾气，城市夜景便收于这个不规则的图形里。 屋里温暖，好像置身于蒸汽保护罩里，她把不规则图形改画为一个猪头，可以透过猪头看外面的世界。 在脱厚外衣的时候，张辰宿没问她意见，直接开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