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直接被穿透胸膛,身体滚落阶梯。 尸体上留了一个窟窿,他双目同他的师弟一样,死不瞑目。 鎏璧将剑放进他的手中后,握住他的手缓缓松开,脸颊从肩膀处露出半侧,她的声音也再次响起:“你……想死吗?” 她的声音温和,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另一只手圈住他的脖子,将手放在他的喉结处,五指扣得极紧,好像一用力就能扭断他的脖子。 秦樾神色认真:“我不想死。” 鎏璧轻叹一声,反问:“那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 秦樾:“因为,我想要杀了他。” 很想杀了他,对你我有威胁的人都该杀。 原本他是准备对玄真观动手,动手的理由很简单,它也是前世参与的主谋之一。 他那么痛,总得要这些人也体会到切肤取骨之痛。 秦樾的话中没有一丁点的后悔,她听得分明,直到她问他,他仍是这样。 “你要是死了呢?” 鎏璧眼眸垂下,手上用了些力,但也只用了一瞬,她将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脖子那里,亲昵又危险。 “这时候你忘记了我。” 她的声音又轻又确定。 秦樾矢口否认:“我没有,我只是以为你不会出现,而且我说过我会做好。”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目光也转向她。 “你也相信我会做好。” 那双深邃又格外多情的眼眸,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鎏璧忽然心软了,稍硬的语气不自觉地放缓:“你要是仔细一点,就会感受到我的存在。 ” 这种带着抱怨的话一说出口,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她本不是这么容易心软的人,也许他是个特别的存在。 秦樾眼睛静悄悄地弯了起来,笑意攀上那张脸上。 “那……我做得好吗?” 他有些雀跃地问,神色期待又自然,身上的伤好像没有留下的痛苦。 鎏璧抬起眼眸,双手抚上他的脸庞,擦去脸上沾染的鲜血,神情专注,唇上鲜少的纹路被抿得一丝也不见。 他身上的血液宛若房梁上滴答下来的雨水,一滴滴的渗透,将整件衣服都染得濡湿。 鎏璧看着他期待的神色,责备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有些做的好,有些做的不好。” 她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彻底将目光转向前方。 秦樾转过视线,迟疑:“那,我有哪些做得不好?” 鎏璧没有回答他到底哪里做不好,她朝他淡淡地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她已经说过,可他偏偏没注意到。 “这些是你做的?” 鎏璧的视线稍稍下垂,长发在地上露出阴影。 幽冷的月色凄凄惨惨凄凄,与满地的尸身相反相成。 秦樾一愣:“是我。” 他轻轻叹了口气,眼睛缓缓闭上又复而睁开,也是,他早就料到她会问。 鎏璧又转过脸:“你要和我说些什么吗?” 秦樾看着她捉摸不透的神情,喉间一涩,微微扭开脸,她的视线怎么变得那么刺目。 “我就是那么狠毒。” 他呢喃一声,声量较小。 鎏璧不知何时站到了面前,她定定地看着他:“嗯,我知道了。” 秦樾羽睫微颤:“知道什么?” “知道你狠毒这件事。” 鎏璧一步又一步地缩短和他的距离,仔仔细细的目光连他的瞳孔波动也不放过。 他为什么一副想看她又不敢看的模样。 “你是在赌气吗?” “我没杀无辜之人。” 两个人的声音交错响起,目光同时看向彼此。 鎏璧等他先说,他的目光停驻太久,有太多情绪参杂其中,像是具像化的斑驳光影,总少不了一抹温柔。 “鎏璧,我本来就不是好人,他们的死与我脱不了关系,而我只觉得他们该死。” 一句话说完,秦樾像是终于支撑不住,狼狈地跌坐在地上,但目光依旧牢牢盯着她。 月色淋漓,披落身上,血色的诡谲与降临的神祇相对,又意外和谐。 鎏璧俯身低头:“我知道。” 她如何不知道,他说的每句话都是实话,尽力